盧子鈺和盧子瑯倆商量半天也沒想出具體的法子解決盧文青,實在是孝道大如天,他們天然處于劣勢。
別看盧衛說的惡狠狠,在盧文青沒有對姐弟倆做出不利舉動前,他也不會下手,弒父屬于十惡不赦,這要是被人知道,盧子鈺和盧子瑯直接完蛋,楊銳都不能袒護。
何馨緊緊閉著嘴,她雖然也想破口大罵,但她更不能說,她是媳婦,更得孝順公婆,還得寬慰丈夫,可是想到家里得給盧文青拾掇住處,還得讓兒女叫這種人祖父,弄不好還得招待那個什么嚴紅梅,她就覺得氣不順。
盧子鈺敲著桌子道,“他且沒這臉呢,想當咱們的爹,他得先去祖母墳上把孝子當了再說,那個嚴紅梅也不是什么正妻,我們不認,她就只能是個妾,她能愿意”
好在調查下來盧文青暫時還不知道如今的戶部侍郎和內務府大總管是自己那一對雙胞胎兒女,盧子鈺和盧子瑯對外都不用自己的名字,用的都是字,盧子瑯是中進士那年座師給取的字叫君璠,后來楊銳給盧子鈺提字為君瑾,兩個人的名字外人基本不稱呼。
親近的人要么稱名稱字,外人只會以官職爵位稱呼兩人,所以盧文青壓根不知道京城炙手可熱的盧伯爺是自己的女兒,他知道盧子鈺是女子的時候只是驚訝了一下,也根本沒聯想到自己的女兒,在他心目中,老娘妻兒早就沒了。
而且自己的女兒當初也不過是個鄉下丫頭片子,字都不識,怎么可能一眨眼就成了伯爺這種事盧文青做夢都夢不到。
何馨試探道,“要不要,我回娘家說一聲”
盧子鈺和盧子瑯互相看了看,他們礙于身份不能對盧文青做什么,連惡言都不能吐,但如果是何家出手,那和他們姐弟就沒關系了。
可是這個不好宣之于口,于是盧子鈺咳嗽了一下,“那個天也晚了,你們今兒就在這里用了飯回去吧,弟妹有空也回何家看看。”
盧子瑯一聲不吭,何馨就了然了。
回到家盧子瑯拉著妻子,“也別太過了。”雖然對這個渣爹沒什么感情,弄死弄殘也不行啊。
何馨忍住笑,“怎么能夠呢,我是不敢讓大姑姐出手的,你看看姐夫那樣子,渾是要吃人一般,能干脆利落打發了也好。”
何馨回娘家也不是拉著人就提這個事,她直接去找了祖父,何閣老一點聲色都未動,只道,“我知道了,你且回去吧,小事而已。”
現在何家把賭注都壓在盧子瑯身上,怎么可能看著盧文青把盧子瑯給毀了呢,要是盧文青只是窩囊不成事,那么費些銀子養著也簡單,可這人自己就不孝不慈,又停妻娶了嚴家女,鬧出來他是光腳不怕穿鞋的,盧子瑯卻會被他連累,當官的名聲最要緊。
盧子瑯走的是正規官場道路,和盧子鈺不同,盧子鈺因為性別原因走的是偏門,這件事爆出來對盧子鈺沒多大影響,但一定會影響盧子瑯。
姜是老的辣,何閣老出手相當利索,他都沒和盧文青接觸,派人直接去找了嚴紅梅,說是看在故交的份上,愿意幫嚴紅梅撈一下嚴家不相干的人,比如嚴紅梅的姨娘,還有嚴紅梅的兒子一家,還有嚴紅梅的女兒也能一并撈出來。
來人又隨口道,“你家老爺實在不堪的很,長輩兒子都在牢里,他卻日日喝酒玩樂,嘴上也沒個把門,回去后還是把人看緊了,要不然就是我們費心費力替你撈了人,轉眼又被你家老爺坑回牢里,那我們可就不管了”
嚴紅梅得知何家愿意出手,真是喜出望外,當然是人家說什么她聽什么,至于盧文青,只要老娘兒子回來,她也不準備在京里住著,錢都在她手里,盧文青自然得跟著她走。
這么多年夫妻,盧文青什么德行嚴紅梅知道的一清二楚,撈到人離開京城,她自然就能轄制他。
何家出手幫忙當然不會免費幫,何家主子是不要銀子,底下跑腿的奴才總要跑腿費吧,打點衙門總不能讓何家掏錢吧嚴紅梅手里的錢財也去掉了一大半。
剩下的不過剛夠一家嚼用,嚴家不比以往,京城又不是嚴家大本營,嚴紅梅接到了姨娘兒子一家和女兒就啟程離開了京城,盧文青倒是想留下,可惜身無分文,只能跟著嚴紅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