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一聲蒼老咳嗽聲從床上響起,殿內人已經跪了一地“陛下。”
“讓,讓沈醇來”文和帝聲音有氣無力。
“傳沈元帥進殿”公公高聲呼喊道。
“元帥。”殿外將領傳呼到了沈醇,“皇上讓您進去呢。”
“知道了。”沈醇伸手覆上了面具,將那東西摘了下來,放在了一旁將領手中,然后踏了進去。
皇帝所居之處,不可佩戴刀劍,可他武器未卸,卻是直入其中。
沈醇方才殺入殿中威勢讓殿中人無一人敢言,只是有人偷偷打量,卻是愣神在了原地。
初見時青面獠牙,猙獰恐怖,如今他雖一身殺伐,可是眉目俊美,竟是讓人無一絲瑕疵可挑,銀鎧上血液被擦了干凈,竟是襯得人恍若天神,判若兩人。
“陛下,臣在此。”沈醇單膝跪在了床前。
文和帝已經脫去了朝服冠冕,只著里衣靠在軟枕之上,看著沈醇身影,直接拉住了他手,在看到其面龐時目光之中有些訝異,卻又轉為了理所當然“果然不愧是沈威孩子。”
他手握極緊,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沈醇任由他抓著道“陛下吩咐。”
“朕今日遭橫禍,幾乎子嗣斷絕,只留一子,名飛白,立立為太子,你你要輔佐他登基為帝。”文和帝每說兩句,都要歇下喘上兩口氣才能繼續言語。
“陛下,此時不妥,十六皇子如今不過八歲,怎能當這天下之主請陛下為天下做打算。”一位老臣匐地,其他人皆是跪地。
“朕只余一子飛白過來。”文和帝喚道。
鳳飛白站起,在床前跪下,尚且稚嫩小手被文和帝抓著放進了沈醇手中“父皇”
“陛下三思”有老臣呼喊道。
“十六皇子為中宮嫡子,如今又為長子,按照律例,合情合理。”一道年輕聲音說道。
沈醇看了過去,卻是看到了那一身朝服,俊秀風雅青年丞相。
竇昀。
原世界線中也有梁王逼宮一事,且事情還是成了,文和帝子嗣幾乎斷絕,唯有一子鳳飛白在竇昀力保下勉強留了下來。
只因絕人子嗣,絕對是遺臭萬年事情。
但梁王登基,鳳飛白嫡子之身只會萬分尷尬,且待新帝反應過來,只會后悔沒有斬草除根。
百般挑刺折磨,只想讓其悄無聲息死去,但鳳飛白還是隱忍長大了,一身鋒芒盡藏,像是一個傻子一樣長大,看似渾渾噩噩,實則臥薪嘗膽,韜光養晦,終于重新奪位,登基為帝。
而在其中唯一陪伴教導他,只有右丞相竇昀。
帝王將相,君臣相得,本是一段佳話,合該流芳百世。
奈何感情變質,竟是隱晦之中生出了一段情,既是兩情相悅,在一起也無可厚非,但鳳飛白情卻讓竇昀走向了死路。
帝王之情難得,但在竇昀這樣博覽群書,立身君子人心中帝王之情合該給女子,一旦沾上了斷袖分桃名聲,只怕要遭天下人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