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很輕很快,可是字字扎心。
顧父拍著沙發道“他有了老婆孩子,就知道什么是正途了”
“那您知道么”沈醇看著他笑道,“您跟夫人的感情好么還是說同床異夢,又或者十天半個月見不了面,不耐煩應付對方就是您所說的正途說白了,不過是為了面子而已,五十知天命,他是一個人,成年男性,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不是您的工具,也不在您的掌控之中,您想不開,其實是為難您自己,又為難他而已。”
“你又知道什么。”顧父冷聲道。
“我知道人要活在規則之中,但人不能用規則把自己套死在里面。”沈醇說道。
世界的規則在不斷變化,規則用來束縛人不會作惡,而不是讓本不必受苦的人強行受苦,例如只能生男,例如一定要傳宗接代,將自己套牢,又將別人套牢,最后弄的所有人都不痛快。
“理想主義。”顧父嗤笑了一聲,頗為不屑。
宿主,他不懂本源世界,我們不跟他計較。521說道。
確實,說了他也理解不了。沈醇笑道。
“這樣說吧,叔叔,想讓我跟顧瑾白分開很簡單,只要他同意,我立馬就跟他分開。”沈醇說道。
“我不同意。”顧瑾白說道。
“你現在不同意,他現在多大,18歲,你足足比他大了九歲,年輕人能有什么定性,到時候他40歲正值壯年,你五十歲已經是個糟老頭,還能在一起么”顧父說道,“社會上誘惑太多,他現在沒見識過經得住,以后見識了還能經得住么到時候分手,你能受得了你們沒孩子,到了晚年躺養老院,還得受護工的氣,你想過么”
“我有話說。”沈醇說道。
“我來說。”顧瑾白按了一下他的肩膀,看向了沈父道,“我之前確實有失冷靜,很抱歉,第一,爸,您現在就是五十歲,有覺得自己是糟老頭子么第二,沒有誰在一起以后能夠預測幾十年以后的未來,只能說現在合適,然后一步步的看,而不是只憑年齡,杞人憂天,第三,您晚年不會躺在養老院的,當然,如果您一定要強迫我們分開,也有可能躺進去看護工的臉色。”
沈醇忍住了笑意,顧父的臉色卻有些鐵青“你是在威脅我么”
“如果您覺得的話,是。”顧瑾白說道,“我不希望您打擾到我的感情生活,我也有選擇跟誰在一起的權利,我不想做畜牲。”
顧父愣了,他張了幾次口,卻沒說出話來,最后只能顫抖著語氣道“就不能換一個么,你看他把你媽氣的。”
“她可是叫了幾個保鏢把我圍起來想給我點兒教訓,我沒打她已經是看在顧瑾白的面子上了。”沈醇說道。
顧瑾白的眉頭緊緊蹙了起來“她想讓人打你”
“我沒什么事。”沈醇伸手揉捏了一下他的耳垂笑道,“不用擔心。”
“你答應我的。”顧瑾白看向了顧父。
顧父的臉上呈現出一種酡紅的尷尬之色,他撥通了華蕊的電話道“不是說了不要動沈醇么”
“你沒有聽聽他是怎么跟我講話的”華蕊的聲音傳了過來,甚至有些刺耳,“他說我家庭不睦。”
“她先把我批評的一文不值的。”沈醇說道。
“他在那里是不是讓瑾白跟他分開”華蕊喊道。
電話被掛斷,顧父頭疼的皺起了眉頭,臉上是十足的尷尬“我先走了。”
沒管好晚輩的事,反而讓晚輩看了笑話。
“您慢走。”顧瑾白起身道。
顧父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沈醇一眼道“你很好,總之,我話撂在這里了,你跟他在一起一天,就不要踏進顧家的家門。”
“這話您以前說過。”顧瑾白說道。
原話是只要有一天他喜歡男人,就不要踏進顧家的大門,他已經好幾年沒回去了。
顧父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走了,沈醇朝他招了招手笑道“叔叔慢走。”
顧父以為他又要說什么話,卻沒想到沒了后續,只能帶人離開。
門被關上,顧瑾白剛剛轉頭,就被沈醇推到了墻上靠住“顧哥,剛剛太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