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禪真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我不敢。”
他也很怕被撕成兩半,雖然是分身,但被扯斷了也會很疼的。
“我幫你看著,過去吧。”沈醇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道。
如果放任殷晨的死亡,這條紅線不用剪都會徹底斷掉,但是沒必要,他也不屑于做這種事。
白禪真看著他,抿了一下唇道“那你看緊點兒。”
“好。”沈醇說道。
白禪真深吸了一口氣,松開了他的手臂,試探的靠了過去,呼吸屏住,手心上橙白色的光芒閃爍,靠近傷口的時候卻驀然被那只垂落的手伸了過來。
他眼睛放大,幾乎抑制不住變成菟絲子的本能時,看到了沈醇從旁邊伸出扣住的手。
原本無意識躺著的人坐了起來,眸底是一片的漆黑無光,伸出的手被抓住時讓他下意識轉了轉頭,想要掙扎的手臂微微顫動,但到底沒有掙脫沈醇握住他胳膊的手。
白禪真松了一口氣,手靠近了傷口那里,滲血的情況隨著傷口的治愈而慢慢的好轉,只是男人原本蒼白的臉色有些發紅,似乎感覺到了舒適,在傷治好后直接閉上了眼睛,被沈醇松開手腕后更是直接躺在了地上。
白禪真試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松了口氣后退到了沈醇的身邊道“治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得帶上他。”沈醇低頭看著昏迷在那里的男人道。
這附近的喪尸只是暫時被獵殺了,周圍還有不少,原世界線中白禪真初遇殷晨的那一天也并不是安靜美好的,而是相當驚魂的一夜。
如果放任在這里,很有可能變成喪尸,異能者變成的喪尸,往往會比普通喪尸更加難對付。
手無縛雞之力的菟絲子“我搬不動。”
“不用你搬。”沈醇靠近了已經徹底昏迷的人,拉住了他的胳膊將人提了起來,微微彎腰扛在了肩上。
殷晨悶哼了一聲,白禪真在一旁說道“你好像壓到他傷口了。”
“沒治好”沈醇問道。
“傷口是從后面貫穿的,不可能一下子愈合。”白禪真說道。
“他身上小傷不少,慢慢治。”沈醇扛著人朝著來路走了回去。
白禪真快行幾步,拉住了他的手。
車子在曠野上奔馳,路面不平,即使系著安全帶,昏迷的人也難免顛簸撞擊。
在后面坐著的男人再一次撞到了車門時,白禪真沒忍住看了一眼道“他還沒醒。”
夜色已經到了最深,曠野之上一片寂靜,前方的黑暗像是能把人吞進去的野獸一樣,只有車燈勉強照亮著前方。
沈醇看了一眼坐在后座歪著脖子的男人,覺得再這么顛下去,對方可能沒有因傷而死,就會先撞成腦震蕩。
車子停下,白禪真裹上了厚厚的羽絨服下了車,火堆升起,殷晨則被放在了火堆旁的褥子上。
車里的暖氣慢慢的散了,白禪真挨著沈醇坐著,用棍子撥著火里散發著甘甜香氣的紅薯,感慨著做人真好,可以不斷的擴充食譜。
“熟了。”沈醇看著他眼巴巴的視線說道,那一瞬間都替火堆感覺到了壓力山大。
白禪真幾乎歡呼了一聲,用棍子將黑漆漆的像是碳一樣的紅薯撥了出來,試探的用手去碰了一下,被燙到的時候縮回手吹了吹。
“別著急,一會兒就涼了。”沈醇握住他的手指,在那里敷上了一層薄冰。
“好。”白禪真離他很近,就著火堆的光芒看著男人低下來打量手指的神色,覺得心跳又開始加速了,“我冷。”
沈醇抬眸,對上菟絲子眼巴巴的神色,伸手將他攬在了懷里笑道“還冷么”
“不冷了。”白禪真朝他笑了笑,伸手抱住了他的腰,頭在他的肩窩處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