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鄴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胸前,扯下了領帶笑道“那也挺好的,游戲已經結束了。”
領帶被他隨手塞進了口袋里,皺巴巴的一團,毫無之前的珍惜。
“我先走了。”陸鄴說道。
“站住”藺秋叫住了他道,“你對我從始至終沒有一丁點兒的喜歡么”
“沒有。”陸鄴回頭看向他不可置信的神色道,“很奇怪么玩這個游戲的時候你沒有做好被玩的心理準備么”
藺秋看著他的眼神,沒有從其中看出一丁點兒的后悔和憐惜,身體就像是被丟進了冰窟一樣,他知道這個問題算是自取其辱了“你真的夠狠。”
也夠涼薄,他曾經加諸在別人身上的痛苦,似乎通通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但是不經歷一場,又怎么知道會這么痛呢。
“你不也是。”陸鄴看著他冷笑了一聲道,“用漠白母親的遺物逼他參與這場游戲,甚至為他布好了局,只等著他的真心,我還想問問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讓你這么糟蹋他”
藺秋渾身有些冷凝,他一瞬間竟有些說不出話來“你討厭我”
“是挺討人厭的。”陸鄴笑道,“不過你也不用為我的話傷心,因為我們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合拍。”
沈醇對于感情把控真的太厲害了,陸鄴自己曾經也不是沒有擔心過,因為只要他想,他可以隨意玩弄任何人的感情,雖然他很自謙,似乎從不這樣認為,但陸鄴覺得那種概率是無限逼近百分百的。
陸鄴為此而擔心,但秦漠白告訴他了關于沈醇對于游戲的態度,對于傷了心的人,他會感到抱歉。
陸鄴的確討厭藺秋,但對上對方傷心至極的神情,竟也是有些抱歉的。
感情的傷口比想象中更難愈合,藺秋這個人,可恨而又可憐,因為他真的一點兒都不愛他,僅剩的,大概也只有一點兒抱歉和可憐。
他在想,這場游戲結束以后,他不會再去參與了。
藺秋看著他笑道“我知道背后操控的是萊安,可我看到的是你。”
“你這怎么不見棺材不落淚呢”陸鄴嘖了一聲,皺了皺臉道,“我這么跟你說吧,這場游戲整個計劃都在沈醇的把控范圍內,從第一面見你開始,我的態度行為作風都是他一手把控的,甚至為了陪你演那場叢林探險的戲,沈醇還跟著去了,要不是他全程指導開路,你真以為我們能夠那么容易走出來”
藺秋聽著他的話愣在了原地“你在說什么”
“不可置信吧,要是他不在,我心態早崩了,我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強大,就是那些危險,也是他處處提示的,而且我這個人脾氣也不是特別的好,秦漠白我都不讓著,更不會讓著你了,”陸鄴說道,“簡單的說,你真要了解我這個人,可能會比剛開始還要討厭我。”
藺秋聽著他的話,那一瞬間很難說清楚自己的感受,陸鄴在分析著,他每說一句,都在否定著曾經的感情,那些讓他感動的瞬間,那些讓他依賴的瞬間,都不過是別人提前布好的局,他只是按著劇本走的提線木偶,只能走向既定的結局。
而這一局的操控者是萊安,對方以前的回答真是太謙虛了,他甚至可能在嘲笑著他之前的那個問題。
因為如果對方真的有那樣的本事,他真的玩不過。
他是提線木偶,陸鄴也是,他愛上的是這個控的人不,他同時愛上的是他背后的操控者,事到如今,竟然不知道自己的一腔真心付到了誰的身上,何其可笑。
“陸鄴,你真的夠狠。”藺秋看著他道,“殺人誅心也沒有你這樣的。”
這樣的剖析,幾乎將那些甜蜜的過往拆分的一塌糊涂,讓他不敢去回憶。
“我哪有你狠,如果沒有沈醇在,漠白可能要被你玩死,做人做事有時候要考慮后果的,別自己做錯了事,遭報應的時候又怪別人欺負你,天下哪有這樣的事,對不對,我覺得我已經夠善良的了。”陸鄴笑道。
藺秋沉下了臉看著他。
“得,我知道你現在也不想看見我,拜拜,不見。”陸鄴聳了一下肩膀,轉身離開了。
他走的輕松,藺秋抿起了唇,撿起了對方因為沒有塞好掉落在地上的領帶看了看,轉手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萊安沈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