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吻住他之前,沈白從不知道自己也可以如此的急躁。
他在罔顧主人的意愿,他在犯上,就如同其他人所擔憂的那樣,不停的被放縱,在這個只有他們二人的環境中,而他的主人又毫無抵抗能力的夜晚,那些施加在他身上的枷鎖和規則被沖動吞噬。
別人所擔憂的,他所擔憂的,一并都迸發了出來。
篝火因為無人添柴而慢慢的黯淡了下去,沈醇的手扣著身上的人脖頸,任由他親吻著自己,這種迫切代表著他即將掙脫鎖鏈,這種迫切代表著他發自內心的喜歡。
“嗯”沈醇悶哼了一聲。
撐在身上的沈白驀然抬頭,小心問道“怎么了”
“鼻子疼。”沈醇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抬眸看著他道,“你的面具膈到我了。”
面具是用金屬制的,雖是貼合,但別人碰到時頗痛。
沈白的喉結上下波動了一下,伸手解開了面具后面的鎖扣,咔噠一聲,他的手覆上了面具,遲疑了一下將其脫了下來。
篝火噼啪跳躍了一下,沈醇的手摸上了對方的臉頰,因為長年不見光的原因,對方的膚色一直有些不正常的白,即使是后來出來,也是藏匿在暗影之中,這讓他的膚色沒有產生色差,反而帶著不同于那雙手的柔軟。
室內有些昏暗,卻足以讓沈醇看清對方的樣子,以前面具遮擋得住臉,卻遮不住那雙眼睛,如他所看到的那樣,鳳眼狹長而清亮,很漂亮的瑞鳳眼,長眉入鬢,鼻骨挺拔,那雙薄唇生的極適合親吻的模樣。
他就說是生的最好看的那個。
“少爺。”沈白的語氣中有些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緊張。
“你可看過自己的樣子”沈醇的手挪到了他的鼻骨之上。
“不曾。”沈白輕聲說道。
暗衛的訓練中,此一點是不被允許的,即使是凈面,也不可視水面。
“讓您受驚了。”沈白取過一旁的面具,卻被沈醇握住了手腕道,“誰告訴你取下面具會讓人受驚的”
沈白看向了他“首領,暗衛是沒有臉的”
生于那樣漆黑的環境之中,骯臟如泥溝里的蛆蟲一樣,自然是會讓人受驚的。
“他說的不對。”沈醇扶住了他的肩膀,微微用力,沈白順著他的力道被壓在了身下。
沒了面具,他如今的目光看起來當真有幾分無害。
沈醇低頭輕吻著他的額頭,隨后落在了眉骨,再落到了眼瞼處,順著鼻骨而下,落在了鼻尖處,再抬頭時兩人對視,沈醇笑道“他說的不對,阿白分明生的擲果盈車的樣貌。”
沈白詫異的看向了他道“少爺才是如此。”
沈醇笑意加深“這是否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
沈白開口道“非是如此,少爺在他人眼中也是同樣出色的。”
“阿白,我若不制止,你剛才想做什么”沈醇的手指點著他的唇道。
“屬下冒犯。”沈白回神,已覺方才不妥,他真是膽大妄為。
“有何冒犯”沈醇側撐著頭看著他笑道,“你我兩情相悅,有何冒犯”
沈白看著他道“不該在此處。”
此處太過于簡陋,即便干草上鋪了外袍,著衣而躺偶爾也會覺得刺到皮膚,他已經如此,少爺自然更不適。
沈醇眸中的意味頗深“你想要我。”
他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周圍已然完全漆黑了下來,夜半私語時,沈白仍記得那種迫切的心情“是。”
他想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