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果然心腸柔軟,那這幾日先不戴。”沈醇摸著他的臉笑道,“待見到人,你再決定戴還是不戴,只一點,你要信我。”
“是。”沈白說道。
面具被裹在了包裹之中,由沈醇背著,沈白仍背著他繼續趕路。
就如他昨日所說,已見了此處屋舍,再想見到人煙并不難。
小小的村落生著炊煙,四處都是山林,一副與世隔絕的模樣。
沈白和沈醇的出現引起了干活的人們的注意,不論是沈白的一身漆黑還是沈醇的一身華服,皆讓那些人們警惕的看了數眼。
非富即貴之人,若是隨意招惹了,只怕賠上全家人的性命。
沈白負著沈醇落于了一處明顯生著炊煙的人家,將他放下來后道“少爺稍等。”
“嗯。”沈醇應了一聲,打量著這座村子。
與世隔絕之地,自給自足,也是怡然自得之事,若來了外人,即便是不熱情,總有幾分好奇心,可過路之人卻有幾分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
沈白叫門,那屋中有婦人開門,在看到屋外站著的男人時下意識就想關上門“您要什么只求饒了小女子的命”
“兩碗白粥。”沈白不解她的驚慌,只按住了門說道。
“有的。”那婦人連忙轉身,舀出了兩碗粥,雖是稀的很,但解渴裹腹足夠了。
沈白從懷中摸出了一枚銅板放在了她的手上,這才接過了兩碗粥。
屋外過路的人們遠遠見了此處,皆是避著走,沈醇只坐在門口的石墩上看著,唯有遠處一個拄著拐杖走過來的老人慢悠悠的從他的面前經過,沒有繞開道。
只是她揉了揉眼睛,看見沈醇時先是眼睛亮了“這是誰家的孩子,生的真俊俏。”
“阿婆,我們只是過路人。”沈醇說道。
“過路人”那老婆婆瞇著眼睛,站在原地像是在努力想清著什么,“過路人快走哇這地方待不得,嗯,待不得。”
她慢悠悠的晃著,一路嘀咕著往遠方走了過去。
院中門口處的婦人接過那銅板時明顯有些訝異,沈白卻不管她,只端了粥出來,遞到了沈醇的面前道“少爺吃些東西,待出了這處再找吃的。”
沈醇垂眸接過道“這粥看著稀的很,此地土壤肥沃,應該不會糧食不豐。”
“少爺的意思是她故意的”沈白看向了院內道。
“不是。”沈醇按住了他的手臂道,“在此處該提著點兒心。”
沈白微怔,開口道“是。”
稀粥沒有什么問題,總是吃些果子和烤肉,如今吃口普通的飯反而納罕了起來。
粥水見底,沈白去還碗,這一次那婦人的態度要稍微和緩一些,只是仍然戒備的扶著門。
“我想問從何處可以去往城鎮。”沈白問道。
那婦人看著他腰間的劍道“要從北越過那座山頭,但那里”
她欲言又止,卻是掩上了屋門道“就是北邊了,若過不去,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屋中恢復了安靜,沈白扶著劍柄看向了北方的山頭。
山頭不高,以輕功趕路,不過一兩個時辰便能過去,但婦人的態度,說明那山上可能有什么。
沈醇坐于門口,遠遠聽見了犬吠的聲音,他看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遠遠便見數人趾高氣揚的來,而一聞犬聲,原本還行走于路上的人皆是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架勢,家家的門皆是關上,沈醇甚至可以聽見他們上門栓的聲音。
一時之間,道路肅靜。
一只黑犬呼嘯而至,直朝著沈醇奔來,遠處的人喊了一聲“旺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