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絕主意已定。”白竺說道,“雖退其位,卻仍是仙界之人,若仙界蒙難,自不會袖手旁觀。”
只是不會再聽從仙界調度了而已。
“既然如此,朕允了。”仙帝說道。
他為仙帝多年,也對清絕忌憚不已,如今他要離去,才發覺有些他看重的東西,旁人未必看在眼里。
白竺手中浮現一令,揚手之時,那令牌化作一道光芒回到了仙帝的手中,他看向了沈醇道“走罷。”
“好。”沈醇隨上他的身影。
他二人離開,赤月仙君上前收了南楚的尸身,同樣拱手道“在下告退。”
此事到此算是了了,諸仙紛紛離去,只留下那粉碎的不成樣子的九霄宮懸浮在那處。
“陛下,九霄宮修繕事宜何時安排下去”一小仙詢問道。
“不必著急。”仙帝看著原來九霄宮所在的地方道。
仙界九域,九霄為上,可那二人一人讓他多年忌憚,一人先拆仙界,再蕩魔界。
他二人在一處,就如同兩柄長劍同時懸掛在他的腦門上一樣。
可若無掣肘,權勢一人拿捏,或許有朝一日他也會心生墮落,如這一次般隨風倒。
人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仙界絕不能如此。
“此處便留著,就當給朕一個警醒。”仙帝說道。
“是。”隨從的小仙說道。
紅白雙影一前一后的落在了清絕宮外,小石獅打開了門恭迎道“清絕仙君,南緣仙君。”
“南緣仙君不回自己府邸么”白竺看向了身側之人道。
沈醇打量著此處笑道“你這清絕宮頗空,我今日就把自己府邸挪過來與你同住如何”
“不如何。”白竺踏入可宮中。
沈醇隨后跟上,路過的時候抬手拍了一下小石獅的腦袋道“還不關門。”
“哦”小石獅關上了清絕宮的門,有些不明所以。
仙君看起來好像生氣了,似乎又沒有生氣。
二人入了靜室,小石獅兀自守在院中,看著其中又加了一道的結界,明白今日是什么都別想聽到了。
一入靜室,沈醇上前一步,已然抱住了白竺的腰身道“清絕仙君生氣了”
“不曾。”白竺止步冷靜道。
南楚的言論自然誅心,意在壞他道心,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不會著道。
“那若真如他所說,有朝一日我真不同你在一處了,你可會難過”沈醇貼在他的耳邊輕聲詢問道。
白竺的手指收緊,已然想到了曾經失去他時的痛楚,那是死別,看見他躺在血泊之中,覺得那一生都不能再見他,錐心之痛,可那時他知道他們的心是牽在一處的,到了黃泉地獄,仍然愛著彼此。
可若如南楚所言,看得見卻難以觸摸,曾經擁有卻最終失去,深愛他卻被舍下,那是生離,沒有挽回他的辦法,連真正魂飛魄散也只是一人,何其無望和可怕。
“你可會那樣”白竺問道。
“不會。”沈醇在他耳邊輕笑道,“南楚的話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他既能對楚兮長情至此,為何我便不能對你長情。”
白竺側眸看向了他道“他雖心魔叢生,可從未招惹過其他仙娥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