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打開,士兵探看著,其中一人斯文靜坐,另外一個小廝模樣的戴著帽子正在燒著水“這女子是怎么回事”
“這是在下的夫人,乃是南溪女子,如今回去,也要將夫人帶給父母相看。”溫瑞卓攬著一旁的女子輕聲道,“若檢查過了,請放下車門,內子不便見外男。”
“面紗摘下。”士兵說道。
溫瑞卓蹙眉“這”
“夫君,無妨。”女子輕輕摘下了面紗,雖生的標致,面上卻帶著草原上風沙吹過的粗糙。
一人匆匆跑上城墻,走到了那坐在城墻邊上往下看的人面前道“大王,王后在車上。”
“裝扮成何種模樣”沈醇看著下方問道。
“侍從模樣。”士兵說道。
“放行。”沈醇從城墻上下來道。
“是。”士兵匆匆下去。
“沒什么問題,放行。”檢查的士兵說道,里面的人關上了車門,車隊緩緩前行。
“蘭月姑娘,在下得罪了。”溫瑞卓放開了女子道。
“沒事,有驚無險。”蘭月重新戴上了面紗道,“不想邊關如此細致。”
“若有人借通商混入奸細,探查草原地形,必然不利。”齊語白放下茶壺坐在了一旁。
他換了粗布的衣衫,手上臉上更是沾染了泥土的褐黃色,看起來粗糙無比,發絲皆被帽子所束,連頸上都是臟兮兮的模樣,一般人即便見了也認不出。
“委屈殿下了。”蘭月接過了茶壺道。
“無妨。”齊語白輕輕挑起車窗一角看著外面,行人往來不斷,有士兵巡邏,尚朝人和南溪人混雜,看起來有些突兀,卻又異常的和諧。
離了虎門關,就真的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在此處通關,他竟說不上是喜悅還是難受。
“殿下,您若是”蘭月想說什么,卻被齊語白伸手制止了。
“不必再勸,此刻已不能反悔。”齊語白道。
縱使難過不舍,有些事也不得不做。
馬車出了虎門關,又入樓關,夜色降臨時在一處驛站停了下來,暫緩休息。
飯菜上桌,燈燭點燃,一便衣握劍之人敲門進入,朝站在窗邊之人跪下“殿下。”
齊語白轉身回頭,將他扶起道“田將軍不必多禮。”
“殿下許久未見,在草原還好么”田戰后退抱拳,打量著面前芝蘭玉樹的青年道。
“還好,京中之事如何”齊語白未曾寒暄,而是直接開口問道。
“幾位皇子接連被廢或身死,皇后親子病死,改扶持皇三子齊慕瑾,才有了陛下的賜婚。”田戰說道。
“病因查出來了沒有”齊語白問道。
田戰搖頭“屬下只知陛下賜死了數人,休朝三天,病因不知,陛下身體不好,殿下預備何時啟程”
“明日一早,快馬趕往京城。”齊語白道。
田戰低頭道“是。”
黎明時分,十幾匹馬匹齊備,齊語白行至旁邊,田戰本有意說些什么,卻見青年輕松跨上馬背,熟練的試了幾下,心下微松“殿下已會騎馬了。”
齊語白手指一緊,看著前方升起的朝陽沉聲道“在草原上生活,騎多了就會了,走吧。”
快馬輕載疾行,其他侍從紛紛跟上,帶著一路煙塵出了樓關,朝著京城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