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他輕輕囈語著,手不安的試圖抓住什么。
沈醇握住他的手道“阿白,醒醒。”
齊語白的夢境蔓延向了無盡的黑暗,黑暗的光影中那一人行走身前,不論他如何讓他留下,他都未曾回頭。
“別走”眼睛驀然睜開,齊語白視線回攏,看到了面前目含關懷的人,手臂摟上去時呼吸都在顫抖,“你沒走,太好了”
“阿白不哭。”沈醇攬著他,輕摸著他的發道,“哭了就成花臉貓了。”
“你”齊語白從他的懷里抬頭,深吸一口氣道,“我沒哭,我只是沒想到你會來,你我怕你怪我”
他的話語到后面已經軟了。
“我怎會怪你”沈醇摸著他的眼尾道,“我不是跟你說了,讓你做你想做的事么。”
“什么時候”齊語白驚訝道。
“你跑之前那晚的床上。”沈醇輕輕挑眉,“你沒聽見”
“我”齊語白強忍著眼眶中酸意道,“你那時說,我怎么聽的見”
“怪我,應該說大聲一些。”沈醇捏著他的臉頰道。
“怪我”齊語白側開了眸抿唇道,“是我離開的,我”
“別哭。”沈醇輕聲道,“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有心結,心結不解,你不可能留在那個地方。”
“你知道”齊語白看著他,鼻息已開始顫抖,“你既不怪我,為何殿上不看我一眼”
那些強忍的傷心難過唯有看見特定的人時才會釋放。
“陛下,各國來使,嫁我的是七公主,我怎好跟你眉來眼去”沈醇摩挲著他的臉頰道。
“借口。”齊語白抓住了他的手道。
沈醇笑了一下,與他挨近道“其實我看你了,借著喝酒的時候看的,阿白穿帝服真好看,只是不能多看,多看怕當場劫了陛下就跑,也怕你按捺不住跟著我跑,豈非亂套。”
齊語白看著他,他雖說著玩笑的話,情卻是真的,若真是在殿上通了心意,他也不知自己會如何。
眼前有些濕潤,淚水竟不受控制的涌了出來,齊語白眨了下眼睛,看著面前斂了笑意滿目擔憂的人將臉埋進了他的懷里。
沈醇感受著懷里蔓延的濕潤道“阿白,這事應該我先哭吧。”
“那你一起”懷中之人甕聲甕氣道。
沈醇笑道“我不哭,我要是哭了,你就該笑了。”
“不會。”齊語白悶聲道,“我豈會笑你。”
“我若是三歲時被打屁股,哭的呲哇亂叫,你會不會笑”沈醇笑道。
齊語白抬眸看他,想著他這性情幼時估計真是個人嫌狗棄的,他若捂著屁股嚎的十里八村都能聽見
齊語白咬著唇,硬是沒忍住唇邊的笑意“混蛋”
哪有在人哭時講這種樂事的。
“啊,笑了。”沈醇笑著捏了捏他的臉頰,“阿白眼睛紅紅的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