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冷聲喝道“好好說話”
“哼”韶音生氣了,一掌拍在桌子上,把酒壺都顛得顫了顫。她睜圓了眼睛,漂亮的眸子里滿是怒火,“蕭寒煜,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蕭寒煜本來皺著眉頭,一臉不掩的不耐之色。聽到這里,他瞳仁輕縮,隨即喝道“你胡說什么”
“我看你就是不喜歡我”韶音啪啪啪的拍著桌子,將驕縱大小姐的模樣演繹得淋漓盡致,瞪著他大聲說道“成婚這么久,你有沒有好好跟我說過一句話有沒有對我笑過有沒有挽著我的手上過街”
“我去參加花宴,你有沒有接過我一次下雨的時候,你有沒有為我撐過傘下雪的時候,你有沒有為我堆過雪人月圓的時候,有沒有陪我賞過月酒樓出新菜式的時候,有沒有”
她嘴皮子溜得很,一堆“有沒有”就這么成串成串地飛出來。
一時間,蕭寒煜酒都忘了喝,端著酒杯,望著她,喉頭上下滾動,似乎想說話,但他眼神發直,完全找不到時機插話。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她噼里啪啦說了一堆,最終以拍桌子為結束。
蕭寒煜還不知道,世界從今日起就變了。
他只當她發瘋,沉了臉,將酒杯用力擱在桌上,冷冷道“要發瘋,到房里去”
“好哇”韶音愈發瞪圓了眼睛,一臉傷心和憤怒的樣子,“你就是不喜歡我連哄都不屑哄我解釋都不屑解釋你根本心里沒有我”
蕭寒煜不知道這個驕縱大小姐到底怎么了。為什么忽然鬧起這個來哪怕她說的都是對的,質問的都是有道理的,但他絲毫沒有心虛之感,冷冷道“鬧夠了就回房”
韶音瞪大眼睛,看了他半晌,忽然憤怒又委屈地大罵“蕭寒煜,你混蛋”
罵完,她騰的站起來,抓過桌上的酒壺,朝著他的臉上就砸過去“你兇我我不跟你過了我回肅城去你一個人在漢州待著吧”
蕭寒煜是練家子,反應自然是敏銳的,見狀連忙側身躲避。只是,也不知怎么,興許是他喝多了酒,準頭判斷有誤,那酒壺擦著他的臉頰就飛過去了。
臉上驀地一痛,緊接著火辣辣的熱脹感傳來,他不用看就知道臉上腫了
“你”他勃然大怒,眼眸幽深,神情兇狠,像是要吃人一樣,拳頭被他捏得咯咯作響,從牙縫里擠出來道“隨你的便”
他不對她動手,已經是極好的教養。
哄她絕不可能
而她居然敢對他動手,他倒是要看看,她是不是舍得走可別明日一早,她又后悔了,腆著臉求到他跟前,跟他道歉,求他原諒
“混蛋”韶音看著他無情的模樣,恨恨地說道。咬著柔潤的唇瓣,又彎下腰,抄起桌上的酒杯,隨手往他身上砸去。
酒杯自然是砸不痛人的。
但杯中有著蕭寒煜沒喝完的酒,這一潑,就將他胸前的衣裳潑濕了一片。
冷倒是不冷的,但他堂堂陳王,如何忍受得住這般狼狽當即惡狠狠地瞪她一眼,起身拂袖而去。
韶音在他背后重重“哼”了一聲,踩著重重的腳步,跟他背道而馳。
他去書房。
她回臥室。
兩人前往相反的方向。
蕭寒煜不理會她的小心思,任憑身后傳來的腳步聲被刻意放得多重,他也沒有回頭看。直到她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混蛋蕭寒煜”
“生兒子不長眼”
“瞎了你的狗眼,居然看不上如花似玉的老娘”
“你去吃吧”
蕭寒煜聽得臉色漆黑,再也按捺不住,加快腳步離開。
韶音一邊往回走,一邊得意地哼曲兒。
扮柔美含蓄討好他他配嗎
回到房間,她立刻開始打包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