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的岑蔓聽見了,忙出聲“別”
聲音剛剛發出,她就想起來,她不是太太,她不能出聲。
下意識的,她更深地縮進被子里。
露出一顆黑黝黝的腦袋頂。
趙希文朝床邊看去。剛剛那一聲含混的“別”,經過被子的阻隔,傳入他的耳中,就是一聲無意義的呢喃。
他看到被子里露出來的腦袋,抿住了唇。妻子是短發,但是散在枕頭上的,是柔順烏黑的長發。
手慢慢從開關上挪開。
他沒有關燈。
收回視線,脫掉外套,去浴室洗澡。
對他來說,已經知道的,不算秘密的事,用不著遮遮掩掩。但對岑蔓來說,這是要命的事
她緊緊攥著被子,不肯從里面出來。趙希文的手放在被子上,跟她僵持了片刻,就松開了。
不多會兒,“啪”的一聲傳來,房間里的光亮熄滅了。
她悄悄松了口氣。
他再扯被子,她就沒堅持,松開了。
飄搖之時,她沒忍住,伸手抱住了他。跟想象中的一樣,他的肩膀非常寬厚,她根本抱不過來,只能緊緊扣住他繃起的線條。
沉默火熱的黑暗中,她努力睜大眼睛,試圖辨認他的面孔。她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但是這一刻,她忍不住想,她可不可以認為,他是她的想到這里,頓時一陣心酥。
“額”灰總看劇本時,被肉香勾住了。但是來到現場,卻怎么看怎么覺得怪異。
可能是看劇本時,它代入的是女主視角。但是小世界中,它是站在韶音這邊的。
太不適了,它立刻屏蔽了,并跟韶音吐槽起來。
“自找的。”聽著它不平的吐槽,韶音冷淡地說道。
嫉妒不平那就別往人床上送啊。
她一點也不往心里去。男主和女主再惡心,“她”也沒吃虧,“她”的惡心程度跟他們不相上下,大家誰也別嫌誰。
明天要去看張瑞豪的籃球賽,她讓灰總定了鬧鐘,明早八點半叫她起床,然后就沒煩沒惱地睡下了。
過了三十歲,就要好好保養了。再貴的護膚品,也比不上一場高質量的睡眠。她要去見小朋友們,當然要元氣滿滿的。
時間過得很快。
一晃眼,這個月就過去了。
“太太,我”這一天,岑蔓找到她,臉上紅紅的,仿佛有什么難以啟齒的事情。
韶音正在客廳里逗貓。
她前幾天從貓舍領了只貓回來,是一只半歲的布偶妹妹,美得簡直叫人心都化了,好幾天都沒出門了,在家逗貓。
見到岑蔓,她也沒起來,仍舊蹲在地上,只抬起眼睛道“什么事”
“那個,那個”岑蔓咬著唇,很糾結的樣子,一只背在身后的左手伸出來,手里握著一只驗孕棒。
韶音愣了一下,慢慢站起身“懷上了”
不是說三個月嗎
灰總“呃,這個”
“是的,太太。”岑蔓攥著驗孕棒,腦袋垂得低低的,很拘謹地站著。
韶音沒回應,在跟灰總說話“不是說三個月才懷上嗎”
“那個,”灰總挑著劇本上不太惡心的地方,簡單給她梳理了一下,解釋道“原劇情中,女配嫉妒女主,第一個月只讓她去了一天。”
它說得含糊,但韶音聽明白了。
應該是那天,女配看到女主身上的印子,嫉妒了,后面就沒讓她再去,想著可能一發中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