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起車窗。”低沉的嗓音響起。
隨即,男人脫掉西服外套,隨手一扔。背對著車門,盯著圍近的馬仔們。
他精瘦的背脊包裹在雪白的襯衣下,緊緊繃起,呈戒備狀。
整個人如同蓄勢待發的金錢豹,不見慌亂和緊張,只有冷靜與機警。
“哇哦。”灰總驚得感嘆出聲,“他為了你打架哎”
這對韶音來說,也是一個新鮮的體驗。
她聽話地將車窗升上去,然后趴在車窗內,看著英俊斯文的男人為她挽起襯衣袖口,露出線條流暢結實的小臂,跟一群馬仔對峙。
“他好帥哦”她毫不掩飾地夸贊道。
從前都是她保護別人,這次換成別人來保護她,還是挺新鮮的。
韶音甚至想起久遠的之前,久到不知道多少年前了,可能是幾千年,也可能是上萬年。曾經也有人擋在她面前,為她流血,為她滾得一身泥土,嘶吼著叫她快跑。
遙遠而模糊的畫面,在腦中一閃而過,她很快回神,盯著車外為她動拳腳的男人。
“加油”她攥起拳頭,由衷地道。
司機早就慌得不行了,拿著手機,結結巴巴地報警“是,我們在”
車子外面。
鄭月松的狀況不大妙。他畢竟只有一個人,又不是曲承宗那種從小打架打到大的莽夫,面對十幾個人,就算一開始游刃有余,可是隨著時間拉長,對方還帶著棍棒,他漸漸落入下風。
然而,落入下風的男人,身上不見絲毫慌亂與緊張。他十分冷靜,銳利的目光盯著對方的一拳一腳,快速而精準地判斷出對自己有利的角度。
“砰”
“砰砰”
有他的拳頭落在別人身上的聲音,也有別人的拳頭落在他身上的聲音。
雪白的襯衫,很快布滿臟兮兮的印子。
漸漸的,又染上血色。
韶音看著守在車門外的背影,他不管多么狼狽,始終堅持守在她的車門外,不讓人靠近。
“媽的”前面的駕駛座上,司機終于坐不下去了,狠狠罵了一句,推開車門就下了車。往手心上狠狠唾了一口,摩擦著手掌,繞過去,跟鄭月松一起戰斗。
韶音解開安全帶,傾身向前,開了車鎖。
將車窗降下來一截,把手機放了外音,令嘹亮激昂的曲子響徹在空曠的道路上
“起來”
“不愿做奴隸的人們”
“把我們的血肉,筑成我們新的長城”
外面,混亂的拳打腳踢停頓了一瞬。一道道目光,齊唰唰地朝車門方向看過來。
就連鄭月松的背影都僵了一下。
隨即,警惕地后退,重新擋在車門處“不是讓你升起車窗”
“我想給你們加油。”韶音誠懇地說道,“看啊你們都是國家的大好兒郎如此意氣風發,熱血激昂我被你們感動了”
她握著拳頭,一臉激勵地看著他們,喊道“加油加油加油”
鄭月松“”
嘴角抽動。
在他身前的馬仔們,這時也氣樂了“這小妞兒,很張狂啊”
他們在這里打死打活,她居然看他們的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