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還以為是什么少俠呢。原來,也是個沒用的軟蛋。
她頓時好不失望。來之前,她還以為自己遇到了情深意重的少俠,想看看令他焦急的美人是何等模樣。
而看到韶音時,她的確感到驚艷和滿足。情深意重的少俠,貌美可憐的女子,聽著就很搭
然而現在,她發現了想象和現實的區別,心中好不失望。捏了捏腰間的青布荷包,想到蘇玉臺答允的辛苦費,以及可以吃幾天白飯,還是按捺下來。
“你在這里照顧她,我出去一下。”蘇玉臺沒發現小梨的異樣,他的注意力全在那團血衣上,想到她差點就被母親趕走,渾身是傷,不知道去哪里,可能在風雨中沒了命,就一陣難受。
幸好她機靈,悄悄回來了,他無比慶幸。可是,想到她回來的原因,是舍不得他,想跟他道個別,蘇玉臺的心情變得復雜起來。
她對他情深義重,可是他呢
抱著一團血衣,他渾渾噩噩地跑出山莊,將血衣丟下山澗。
站在山頂上,吹著狂風,感受著冰冷的雨水擊打在臉上,說不出的迷茫。
從前的快樂,無憂無慮。
藏書閣被盜,父親的震怒。
母親為了給他洗脫罪名,要把蘭音推出去的冷酷。
他求母親不要這樣時的無力。
眼看著蘭音被戒律堂打了八十鞭,從鮮妍明媚的少女,變成一個奄奄一息的血人。
母親冷酷地讓人將她丟出山莊。
他眼睜睜地看著,卻無力阻止這一切發生。
一幕又一幕,在他腦中頻頻閃現。他失魂落魄的,低垂著頭,一步步走下山。
“去哪兒了”快回到小院時,被韓夫人叫住了。
韓夫人叫韓玉霞,正是莊主的妻子,也是蘇玉臺的母親。
“你是不是去找那個丫鬟了”看著兒子失魂落魄的樣子,韓云霞的神情很嚴厲。
蘇玉臺慢慢抬起頭,看著她,聲音不知何時已經嘶啞“娘,我不該去嗎”
“當然不該”韓云霞厲聲喝道,“她只是一個丫鬟再說,她不知分寸,該勸著你時從來不勸,只知道縱著你玩樂,遲早會帶壞你這樣一個丫鬟,你還惦記著她干什么”
蘇玉臺心中涌出一股股怒氣,在胸腔中橫沖直撞著,令他心口都發酸起來“娘她從小照顧我,對我情深義重我不惦記她,豈不是成為了涼薄之人”
“我已經看在你的面子上,饒了她一條命”韓云霞厲聲說道,“她還有什么不知足”
她還有什么不知足
“她沒有不知足。”蘇玉臺垂下眼睛,不再跟母親說話,轉身離去,“是我,我不知足。”
他只要想到那團血衣,想到她昏迷的樣子,就難以面對母親,更難以面對自己。
“你該長大了。”身后,韓云霞的聲音帶著無比的冷靜,“那個丫鬟,本來可以無事,繼續在你身邊伺候。”
蘇玉臺的腳步頓了頓。
背影微顫。
隨即,繼續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