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都是之后的事了。
眼下,韓夫人不能把她怎么樣。
韶音安心養傷,并且跟著蘇玉臺讀書識字。
“蘭音,你真聰明”蘇玉臺驚訝地看著她道。
韶音表現出了聰慧的一面。有多聰慧呢一點就通,一教就會。
這立刻讓蘇玉臺感到驚訝,因為他當初識字的時候,也沒有這樣快
“是我年紀大了,少爺當時還是個孩子,怎么能比”韶音羞赧地低下頭道。
蘇玉臺卻哈哈一笑“聰明就是聰明,為什么要否認來,我繼續教你”
他完全不在意她比他聰明。
那又怎么樣她也不過是識個字而已。即便聰慧到天上去,她也還是個丫鬟。
他想到這里,倒是有些惋惜。她倘若是個男子,就好了。
不過,女子也沒什么不好。她既然如此聰慧,他就好好教她,不辜負了她的天分。
收了個聰慧的弟子,蘇玉臺自感責任重大,教導起她來,興致勃勃,很愿意碰書籍了。
韓夫人當然將這一切看在眼里。
她所看到的,就是兒子開始閉門不出,但是又熱衷讀書,隔三差五往書房跑,換了新書回院子。
她叫書童記錄過,發現兒子所用的書大多是入門書籍,也就是兒童啟蒙所用,心里頓時有了猜測。
屋里藏了個人,根本瞞不住的。
吃的、用的,都跟以往不同。也只有蘇玉臺天真地以為,自己藏得很好了。
韶音早就知道自己暴露了。但她并不提醒蘇玉臺,只當什么也不知道,一心一意養傷、讀書。
很快,她的字識得差不多了,傷也養好了一些。
這時已經過去大半個月。
韶音已經能下床行走。
“嘶”在桌邊坐下時,她輕輕吸了口氣,細眉微蹙,好似十分忍耐的樣子。
蘇玉臺連忙問道“怎么了”
“沒事。”韶音勉強一笑,咬了咬唇,做出強行忍耐的樣子。
不經意間低頭,露出頸間一截指頭粗細的猙獰血痂。
她是女孩子,就算是個丫鬟,平時做這做那,但是身子包裹在一層層衣物中,是嬌嫩細致的。
被孔武有力的莽夫拿著鞭子狠狠地抽,那叫一個皮開肉綻。
鞭梢掃到哪里,哪里便鮮血淋漓。
在上好的外傷藥的作用下,那些傷口都結痂了。只是,結的痂又硬又緊,常常限制她的行動。
稍微不注意,就繃得發疼。
“我會尋祛疤的藥。”蘇玉臺注意到那截血痂,想到她身上還不知道縱橫遍布著多少這樣的痕跡,頓時內疚不忍。
一個女孩子,身上都是這種傷痕,她該多傷心
正因為韶音表現出了柔弱和艱難,讓蘇玉臺完全想不起以后,如何安置她。
她現在還需要修養。她現在走路都吃力,不能大動,若是離開山莊,叫她怎么生存
就算給她銀子,可蘇玉臺還沒天真到以為,給了她銀子,她就能生活得很好這世道,草莽到處都是,她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子,身上還負著傷,能過成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