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足了樣子,拿出東道主的好客與熱情,命弟子們帶他們下去休息,安置在精良的客房中,并送去換洗衣物、飲水飯食等。
哦,除了碧水山莊。
“為什么沒有他們的”聽到弟子回來稟報,韶音挑了挑眉,“我們離恨宗欠他們的嗎為什么要給他們”
是的,沒有碧水山莊的飯食。連茶水也沒有,只有一壺冷水。
被抓回來的那群弟子,是這樣。莊主和蘇玉臺,也是這樣。
莊主要面子,不肯親自來問。蘇玉臺怕了韶音那張嘴,也不肯來問。于是,叫了一名離恨宗的弟子,讓他來問。
“是,弟子知道了。”這名離恨宗的弟子立即答道,拱了拱手,退出去。
再見到碧水山莊的人,便道“碧水山莊乃武林正道,名門魁首,連我們掌門都不放在眼里,想必是不屑于占我們離恨宗的便宜,白吃白喝吧”
把莊主氣得
當下丟出一張銀票“蘇某花銀子買,總行了吧”
“真是對不住。”那名弟子低頭,看著輕飄飄落在地上的銀票,眼角是向上斜著的,“小的前段時間練功傷了腰,彎不下去。”
莊主頓時氣得,臉上都扭曲了,從牙縫里擠出來“好,好離恨宗的待客之道,蘇某領教了”
扭頭走了。
銀票也不撿。
那名弟子看了看,低聲笑了一下,慢悠悠走過去,用腳尖在銀票周圍劃了個圈。
吃過午飯,這個圈就出名了。
“碧水山莊當真豪闊”
“一百兩的銀票,說不要就不要。”
“嘖。”
“家底這么厚,還對藏寶圖遮遮掩掩的做什么”
“人心隔肚皮。這么多年了,老夫才看清碧水山莊是什么東西。”
莊主不知道這事。他在打探離恨宗的地形,不放過一寸土地,一間殿堂。尤其是關押魔頭的院子,更是被他摸了個透徹。
蘇玉臺陪著林月如,在離恨宗做客。兩個年輕人,總是安靜不下來的。溜達著溜達著,就聽說了這事。
蘇玉臺的臉色難堪極了。
他已經向林月如和盤托出身份。之前瞞著她,是他不對,現在瞞不下去了,與其讓她從別人口中聽說,不如他自己說出了。
林月如正在笑著“我猜到了。”
像他這樣一身少爺習氣的人,如果是以前的林月如,或許看不出來。但父親無故慘死后,玉華門經歷了很多事,她也成長了很多,知道什么樣的是沒背景沒靠山的人,什么樣的是有背景有靠山的人。
蘇玉臺一看就是有來頭的少爺。
正說著話,就見到前方聚著里三層外三層的人,嗡嗡的說著什么,依稀有“碧水山莊”的字眼。
兩人好奇走近,就聽到了眾人的議論,以及地上那張孤零零的銀票。
蘇玉臺的臉上難看極了,又羞又愧,硬著頭皮,漲紅著臉,上前把那張銀票撿起來了“我父親一向不理事,粗心大意的,叫諸位見笑了。”
眾人看著他,沒有再說什么難聽的話。
這事暫告一段落。
而蘇玉臺也打聽出來,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連忙收起銀票,從荷包里拿出幾塊碎銀子,對離恨宗的弟子道“還請諸位師兄行個方便。”
他倒是懂事了很多。
林月如看著他的表情,帶著微微憐惜。
晚輩不說長輩的閑話,所以她不能說,伯父真是太過分了,弄出這樣的爛攤子,讓整個碧水山莊都難堪,還令你收拾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