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性驕傲,不能接受在別人面前露出軟弱的一面。
“哎,你別走啊”韶音驚訝地道,在他轉身往外走后,連忙跟了過去,“小邵,你別走啊”
邵子秋在前面大步走得飛快。
很快,來到門口。打開門,就走出去。
韶音追到門口,因為沒有換鞋,不好出門,于是只能一臉擔憂地扶著門框,關切地喊道“小邵,你別慌,事情總能解決的。你路上小心啊”
邵子秋頭也不回,走得更快了。
“你真是,太真誠了”灰總忍不住說道。
她可太“關心”人了呢
“唉,小邵這樣,真叫人擔心。”韶音目送那道倔強挺拔的背影走遠,才關上門,回到客廳。
坐在沙發上,拿起一只紅彤彤的蘋果,張口咬下“他也是命不好。怎么就攤上這種事呢”
是啊,他怎么就攤上這種事呢
邵子秋也在譴責自己。
他為什么就鬼迷心竅,別人讓他喝酒,他就喝酒
他為什么非執著于拿到機會,在兩個月內賺出二十萬來那些債務,欠了有些年頭了,對方也知道他沒辦法短時間內還清,不會往死了逼他。這么多年都慢慢熬過來了,他怎么忽然失去冷靜和理智了
一陣大步快走,他走出韶音所在的小區,站在馬路邊,怔怔出神。
夏季的日頭酷烈,他站了不到兩分鐘,就有些頭暈目眩起來。洶涌澎湃的情緒,仿佛也被曬化了一般,他的頭腦恢復了平常的冷靜。
抿了抿唇,他垂下頭,拖著腳步,慢慢走到路邊的樹蔭下。
低著頭,繼續沉思。
當下最重要的,就是解決那份合同的事。他可以報警,可以申訴。也可以利用人情關系,比如“蔣南音”這里,讓對方撤銷合同。
他還可以不管不顧,隨便那份合同上寫什么,從此不再踏入影視圈。他可以從政,可以經商。只要他日后混出頭,他們會自己撕碎那份合同,當著他的面咽下去。
想到這里,他眼底愈發清明一片,線條鋒利的臉部輪廓也變得更加冷硬。
“他又回來了”灰總忽然說道。
韶音驚詫地挑起眉頭“回來了”
“對。”灰總匯報道,“他在小區外面的路邊站了一會兒,不知道想到什么,就轉身回來了。用不了五分鐘,他就會按響門鈴。”
韶音已經吃完了蘋果,懶洋洋地歪在沙發上,抱著玩偶,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視。
“他真是拉得下臉。”淡淡說道。
明明剛才走了,現在又回來。
為了目的,他真是彎得下腰,什么委屈都能受。
灰總不說話。它很好奇邵子秋回來干什么,是不是要哭著求韶音幫他興致勃勃地等待起來。
“叮咚。”
五分鐘后,門鈴果然被按響。
韶音放下玩偶,拿起手機,解鎖,讓屏幕亮著,停留在來電顯示的頁面。
然后起身去開門。
“小邵”看到門外站著的人,她露出驚訝的表情。
邵子秋張了張口,剛要說什么,她已經先一步熱情地邀請他進屋了“快進來,進來坐,外面熱死了。”
抿了抿唇,邵子秋抬腳進了門。
猶豫了下,他在門口換了鞋。
第一次來時,他心情激蕩,都沒想起換鞋。
“我剛剛跟兩個朋友打過電話,問了問你這種情況。”韶音說著,將手機放在茶幾上,“她們答應幫我問問看,你先別急,有消息了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