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上車”中年男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出聲催促道。
邵子秋站著車旁,看著中年男人失去耐性的表情,一張俊臉上滿是木然。
心中既有濃濃的痛恨,又有深深的無力。
嘴巴張了張,卻只灌了一口的風。深秋的風,已經很涼了,那股冷風沖到喉嚨處,刺激得他喉頭發癢,情不自禁地咳嗽起來“咳咳咳”
“少裝模作樣。”中年男人輕嗤一聲,“上次裝過敏,這次不會又要生病吧別磨蹭,快上車”
邵子秋的眼睛亮了一下。緊接著,又暗了下去。裝生病沒用,上次他過敏成那樣,許姐都沒有扭頭就走,仍然叫他去了房間里。恐怕,除非他病得起不來,不然逃不掉。
“陳哥,”他低聲叫對方,“我今天有點不舒服,傳染給許姐就不好了。再給我兩天時間,等我好一點,就去見許姐。您覺得怎么樣”
他的姿態一下子變了,變得謙卑恭順,聽話極了。中年男人看在眼里,輕哼一聲“我覺得怎么樣不重要,重要的是許姐覺得怎么樣。許姐想見你,你卻不去”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邵子秋,將男孩的這點小把戲看得一清二楚。
“那我給許姐打個電話。”邵子秋沒有放棄,低聲說道“陳哥等我兩分鐘。”
中年男人嗤笑一聲,吸了口煙“那你也要能打通才行。”
聽了這話,邵子秋心里一沉。
但他沒有放棄,走到一邊,拿出電話,撥出許姐的號碼。
嘟嘟嘟
嘟嘟嘟
打了足足五遍,電話終于接通了“你最好有個解釋。”
電話里,許姐的語氣并不好。
邵子秋能夠猜到,她為什么語氣不好,恭恭敬敬地道“許姐,我這兩天感冒了,不方便去見您。過兩天,等我好一點,就去見您,您看怎么樣”
“你不方便啊”電話里傳來一聲嗤笑,“那簡單啊,將你的同學介紹兩個過來。”
女人的聲音懶洋洋的,仿佛在說給我送兩份快遞過來“就照著蓋蓋那樣的,給我介紹兩個。放心,我不會虧待你。”
惡心得差點沒吐出來
不會虧待他她快把他逼到絕路了,讓他吃口,然后說不會虧待他
“許姐,我會盡力的。”他忍著惡心,跟她虛與委蛇,“只是,跟蓋蓋一模一樣的,可能不好找。”
許姐冷笑一聲,聽上去有些不耐煩了“找不到就自己上”
嘟嘟嘟。
電話掛斷了。
邵子秋垂著眼眸,沒有將手機拿下來,好像通話還在繼續中。
被遮住的眼眸,充滿濃濃的憤怒。
她一點時間都不給他一點余地都不給他非要如此逼他
他本來想著,拖延上幾天,想想辦法。但是,許姐跟“蔣南音”完全不同,她一點兒都不好哄,說什么就是什么,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他的那一套,她根本不吃
他又恨,又無力。原本只是裝著生病,但是此刻,不知道是不是氣得,真的有些頭疼頭暈起來。
又過了半分鐘,他稍稍壓下情緒,將手機放下。
走回車前,對里面抽煙的中年男人說道“陳哥,我給許姐打過電話了,許姐說我不用過去了。”
中年男人看他兩眼,輕哼一聲“行吧。”
反正,如果他敢撒謊,惹怒了許姐,后果還是他承擔,跟別人沒有半點兒關系。
中年男人發動車子,很快開走了。
邵子秋站在原地,看著車子慢慢變小,直到消失在視野里。
“秋神,干嘛呢”忽然,肩上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