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孫保道,“能進入天元宗的,每一個都是萬里挑一,進入內門,更是百萬里挑一,一旦成為內門弟子,就能獲得更多宗門資源,其他人為了資源,就會依附過來。”
陳輕瑤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你這么清楚,難道也是天元宗弟子”
孫保苦笑道“小的資質低劣,無緣拜入天元宗。”
他與吳勝是同一年參加宗門考驗,對方通過了,他沒有。
沒通過的人,其實可以選擇留在天元宗做一名雜役,完成宗門派發的任務后,剩下時間勤奮苦修,若有幸能突破至煉氣五層,依舊有機會成為外門弟子。
只是他當年心高氣傲,不愿屈居人下,決意離開。
這些年摸爬滾打,吃盡苦頭,終于修煉到煉氣六層,若是在宗門內,可以再次參加考核,成為外門弟子,可惜他早已離開,沒有回頭路可走。
問他是否后悔答案必然是肯定的。
當初不肯做雜役,如今卻要求著做人奴仆。
其實,陳輕瑤心里也在思索,到底要不要留下對方。
她現在對外的身份是煉丹師,除了幾個同伴,沒人知道她還會畫符煉器,她也不準備暴露。
這樣一來,日后她若想賣點丹藥以外的東西,就需要有人替她出面。
而且以后她煉的丹藥越來越多,也不能全都跟多寶樓之類的商鋪交易,她的想法是,待時機成熟,自己開一家店鋪。
但開店的話,總不能不修煉,天天守在店里,得有一名信得過的人幫忙經營打理。因此,她需要幫手。
她的幾位同伴肯定沒這個空閑,一般人又不可信,所以最合適的,竟是孫保口中說的奴仆。
這個奴仆,并不是凡人界花錢買來的那種,而是要立誓、烙下主奴禁制的,成為奴仆的人,一輩子不能背叛主人,一旦有背主行為,被禁制察覺,將立刻殞命。
主人拋棄奴仆,卻不用付出什么代價,可以說極度不公平,一般人寧死也不肯屈從。
她又問了孫保一遍“你真要認我為主”
孫保嘴里發苦,道“是,小的愿意。”
“那你等一下。”陳輕瑤讓蕭晉把人看住,自己走到一旁,看似打坐,實則意識沉入傳承中,查找主奴禁制的繪制方法。
孫保在蕭晉的注視下瑟瑟發抖,這名少年,明明比他小不少,身上的威勢也不算嚇人,可不止為何,看過來的眼神仿佛剔骨刀,似要將他身上的肉片片割下。
他苦思冥想,也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對方,心中煎熬之下,竟希望另一個少年能快點回來,趕緊烙下主奴禁制,好讓他解脫。
過了近半個時辰,陳輕瑤才睜開眼,從儲物袋里拿出筆和妖獸血,憑空開始繪制符文,符文扭曲變形,最終組成一個復雜的血色禁制。
“心頭血。”她對孫保道。
待孫保往禁制里滴入一滴心頭血,她也劃破指尖,擠了一滴血出來。
禁制霎時啟動,兩人同時都有些感應。
孫保心情復雜,喊了一聲“主人。”
陳輕瑤還是不太適應這個稱呼,不過也沒說什么,點頭道“你先走吧,有事我會聯系你。”
只要距離不太遠,她可以通過禁制找到孫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