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佑淡笑道“舉手之勞而已,何須如此。”
少女聽了,面色有些黯然,“也是,我等這樣的修為,只怕入不得前輩的眼”
她相貌本就惹人憐愛,此時黯然失落的模樣,更叫人心軟不已,她的兩個男同伴頓時面露心疼,另一名女伴則一直冷著臉,看不出什么表情。
陳輕瑤看在眼中,暗覺有趣。
明面上,這少女是要報救命之恩,但細想她的話,會發現,她其實是想跟趙書佑同行,如此一來,就相當于找到了個靠山保鏢,接下來一路都不必擔心安全問題。
看著柔柔弱弱,實則那份柔弱不過是她的手段罷了。
趙書佑雖表現溫和,拒絕的意思卻挺明顯,那少女大約怕他動怒,只得一步三回頭,失落萬分地回到同伴身邊。
那兩個少年爭相安慰她,少女卻時不時抬頭望向趙書佑,眼中期盼與失落揉雜。
她每看一眼,陳輕瑤等人就也看趙書佑一眼,臉上的戲謔藏都不藏,直把他看得差點繃住不斯文的臉。
陳輕瑤笑嘻嘻道“師兄,都說最難消受美人恩,你覺得咋樣啊”
蕭晉含笑,話中有話“我看趙師兄游刃有余,似乎早已經過大風浪。”
秦有風更是直接“當初我一位友人遭人始亂終棄,就是那小姑娘的模樣。”
這話說得幾人憋不住又是一頓笑,笑著笑著,陳輕瑤想起來,蕭晉曾和她說過,秦有風年輕時與一女俠春風一度,后來對方拍拍屁股走人,這所謂遭人始亂終棄的“友人”,不會是他無中生友,實則就是本人吧
趙書佑只無奈嘆氣,任他們調笑。
從山海城到北元城,路途遙遠,幾人一路奔波,身體疲憊倒還好,精神也繃得緊,現在這樣開懷樂一樂,都覺得放松不少。
次日天未亮,他們便熄了火重新出發,走時昨日那四人還在瞌睡,并未察覺。
又疾行兩日,終于遠遠看見北元城城墻。作為北元府府城,自然巍峨堂皇,只是與天元城比起來,還是稍遜一籌。
入了城,不必特意打聽如意樓所在,就發現許多人都在談論此事。
原來奪寶大會已經開始兩日,北元府各地趕來的才俊們,有不少下場試過身手,卻無一人能闖過全部關卡,如今眾人正躍躍欲試。
奪寶大會持續五日,前兩日無人通關并不稀奇,畢竟真正的天才總是矜持,往往要在后頭出手。
陳輕瑤等人順著議論聲,行至一座高大的樓宇前,牌匾上如意樓三字攝人心魄。
據說如意樓之主雖是散修,卻已至化神境,一手創立此樓,分行遍布各大宗門轄地,在天元城也有如意樓,只是因此處為總樓,因此聲勢格外浩大。
樓前廣闊空地上,屹立著一塊巨大石碑,碑上刻滿人名,正是歷年來通關之人的名字。
陳輕瑤站在碑下抬頭仰望,密密麻麻的人名中,竟有幾個眼熟的,如飛嵐真人、天元宗內長老峰主等,看來這些前輩,年輕時也曾四處游歷。
他們到的時候,正有人闖關,闖關之處是一座五層樓高的尖塔,下邊大上面小,似乎暗示著越往上,能抵達的人越少。
每闖過一關,就有鐘聲響起,第一關一聲,第二關兩聲,以此類推。
先前鐘聲響過三聲,說明塔內之人已經闖過第三層,正在第四層,塔外站著幾名他的同伴,正議論紛紛。
“柳兄這次有備而來,必定可以通過全關。”
“不錯,以柳兄在劍道上的修為,若他都無法通過,其他人更不必多說。”
“據我所知,劍修考驗似乎比法修之流更難,柳兄能到第四層,已十分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