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山真人看著蕭晉,心情也是欣慰復雜,他自己不是那元嬰魔修的對手,打了半天,身上添了不少傷勢,也只勉力抵擋而已。
這位師弟來了之后,勉力抵擋的就成魔修了,或許不能叫勉力抵擋,對方根本就沒擋住,幾十招后就成槍下亡魂。
不過金丹中期而已,竟接連殺了兩名元嬰初期,看著還有余力,宗門內何時出了這般妖孽弟子,是他離宗太久了么
說到妖孽,他又將目光轉向陳輕瑤,暗道這位師妹同樣也是,丹陣兩道絕世天才,或是還要加一個器道如此人物,聞所未聞,比那位蕭師弟還難得。
此次魔修來犯,正豐城雖然勝出,損失卻也不小,兩名修士犧牲,另外幾十人都有大大小小的傷勢。善后之事陳輕瑤幫不上什么忙,便留下幾瓶丹藥,讓城主若有需要再來找她。
一行人回到城主府,因為和蕭晉有段日子沒見,大家留下說了會兒話,之后有的回房修煉,有的今天動手沒過足癮,拉著同伴繼續切磋,只剩陳輕瑤跟蕭晉兩個面對面坐著。
同伴在時,蕭晉嘴角含笑,不見什么異樣,待大家都離開,忽然斂了笑容問道“阿瑤為何丟下我一個走了”
陳輕瑤正喝茶,聽見這話差點一口水噴出去。
什么叫“丟下他一個走了”說得好像她是什么始亂終棄的渣女一樣,不就是正常出門歷練么,還給他留了信呢
她擦擦嘴角,轉頭看向蕭晉,對方微微垂眸,臉上帶著淡淡的失落,肩膀輕輕下垂,連勁松般的身姿似乎都不那么挺直了。
陳輕瑤“”
剛剛還把魔修像烤串一樣兇殘串起來的人,這會兒裝得跟什么可憐小白花兒似的,但可惡的是,這家伙還裝成功了,她確實感受到那么一咪咪的愧疚。
這可不太妙,她趕緊把那點愧疚揮散,道“你不是正在做任務么,又不好打擾。你不知道,我們來的時機正正好,再晚一點,正豐城或許就被攻破了。”
“若知道阿瑤要離宗,我可以不接任務。”蕭晉抬眼,認真道。
他完成任務,第一時間回到寒山峰,結果阿瑤不在,其他人也一個都不在,只留下一封信,告知他們出門歷練了,那一瞬間,心里產生的落差只有自己清楚。
來正豐城一路上,他其實憋著一股悶悶的氣,正好遇見魔修偷襲陳輕瑤,那魔修可以說是自己撞到他槍頭上。
“呃”陳輕瑤想說,年輕人,要以事業為重啊,看見他沒有半點說笑的神色后,又默默將那些話吞進肚里,無奈擺擺手,“知道啦知道啦,下次肯定不會落下你一個。”
就這么一回,還萬里迢迢跑來追問,哪敢有下次哦。
魔修三次攻擊正豐城,三次都失敗,前兩次無人逃出,消息并未擴散,這次有幾人僥幸逃脫,或者說,是被刻意放走之后,正魔兩道邊界便漸漸傳開了,正豐城有幾個十分厲害的天元宗弟子駐扎,是個硬茬子。
一時間來襲人數陡然減少,城主觀山真人在和陳輕瑤等人商議過后,與城內世家達成協議,有時小規模魔修進犯,便由城中修士出城對付,陳輕瑤幾人負責掠陣,若他們實在不敵,再出手相助。
如此一來,那些修士雖然頻頻受傷,卻無人喪命,且進步也是顯著的。
魔道動作越來越大,終于有幾個中等門派組成聯盟,攻占了數座城池,雖然那些城池不屬于天元宗,大家還是立刻加強了戒備。
這日,觀山真人將陳輕瑤請去,告知一個消息,數千里外的奉東城來信。
與正豐城不同,奉東城是天元宗邊界上的一座大城,資源豐富,靈氣充足,城主是金丹后期,城內修真世家眾多,更有兩位元嬰老祖。
奉東城城主聽說正豐城有一位自宗門來的陣修,能布出黃階上品法陣,可抵擋元嬰的攻擊,立刻來信相邀,請陳輕瑤幫忙升級護城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