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雷劫結束,黑云散開,蕭晉驚人的氣勢全部收斂,那尊元神也回歸紫府,整個人看起來溫和無害。
但不會有人當真如此認為,甚至不少人在想,以他如今化神初期修為,再與那丹鼎仙宗大乘相戰,結果又會是如何
此時處境最尷尬的,當屬丹鼎仙宗一眾人等。
來時他們胸有成竹,不過是個后生小輩,即便有些天賦,怎么比得過泱泱大宗修行千年的大乘修士壓制對方手到擒來,此事過后,他們丹鼎仙宗的地位,只會越發超然。
誰知意外接連發生,先是大乘修士的壓制,被那化神小輩當成無物,甚至反過來被對手干擾成功,失去穩贏的局面。
若到此為止,也就丟些臉面罷了,偏同門被心魔所惑,一時理智全失,違背斗丹規則,冒然沖對手下手,結果反被一名元嬰后輩克制。
再之后,天元仙宗丹修顯露成為神階宗師的天賦、那元嬰成功進階為化神
此次他丹鼎仙宗種種所為,竟都成了對手揚名的踏板而他們還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丹鼎仙宗門人低低垂著頭,似乎沒臉見人,為首修士內心郁郁,卻還得掛上笑臉,與人交涉。
他將目光投向陳輕瑤,道“此事”
玄清道君伸手一攔,打斷他,“我那徒孫年紀小、臉皮嫩,說不得要我做師祖的為她做主,這次的事,別的我都不理,只要那出手偷襲小輩的無恥之徒一條命,諸位道友覺得這個要求過分么”
立刻有人出聲附和,另一些雖然不愿得罪丹鼎仙宗,但也說不出反駁的話。
畢竟偷襲已經令人不齒,對小輩出手,更叫人難以容忍,何況這名小輩,將來還有可能成為宗師,而她的宗門,更是人才濟濟,令人不敢小覷。
丹鼎仙宗為首修士心中一沉,從在場這些人的反應,他已經能想象得到,此事宣揚開后,丹鼎仙宗將會陷入何種境地。
如果可以,他也想要將罪魁禍首交出去,擺平麻煩。
但宗內各方勢力錯綜復雜,損失一名大乘中期可不是小事,何況這回斗丹,他是領頭人,出了這么大的差池,同樣難辭其咎,若處理不好,回宗后還有更大的麻煩等著。
他苦笑道“此事說到底,是在下失察,我愿自廢百年修為,代為請罪,道友意下如何”
他一名大乘,如此放下身份,又愿廢去百年修為,在場修士不由議論紛紛,有人說丹鼎仙宗確實有誠意,有人說如此代價已然不小。
玄清道君皺眉要說話,陳輕瑤上前一步,道“前輩言語誠懇,的確令人動容。只是晚輩有幾點想不明白,希望前輩解惑。”
丹鼎仙宗修士忙道“請說。”
陳輕瑤道“一,犯錯的明明是另一人,為何要前輩代為請罪,莫非他身份特殊,所以有特權二,前輩自廢修為,對我有什么好處我被人偷襲、受了驚嚇,難道還要再背負一個逼迫您自降修為的名聲日后傳出去,諸位道友該如何看我,難道不會說我囂張跋扈,咄咄逼人,得理不饒晚輩年紀輕,膽子小,可擔不起這樣的壞名。”
這番話別說旁人,玄清道君聽了都是一愣,繼而大怒道“好你個丹鼎仙宗好毒的計謀老子不追究別的,你們倒還想反過來害我徒孫的名聲老子今天把話放下,這事不處理好,你們一個也別想跑”
“老頭,要我說別廢話了,直接把這幫人全拿下,看他們老實不老實”寒山真君搖著紙扇,嘴角帶笑,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冷。
就連一向和氣的風溪真君,眼中都帶著幾分冷意,淡聲道“小阿瑤不必擔心,師伯本事雖然不大,但是若有人膽敢顛倒黑白,憑他什么仙宗神宗,都得付些代價。”
滄海真君見他們都放狠話,想了想,似乎沒什么可說的了,便直接道“要他們怎么死,淹死成么”
而一旁,蕭晉龐然的元神已經現身,居高臨下看著眾人,墨發飛舞,雙眼微闔,儼然殺神降臨,看得人脊背發涼。
在場其他人早被嚇住,丹鼎仙宗門人驚得大氣都不敢喘。
陳輕瑤張了張嘴,很想說,她說得那么嚴重,其實只是想要敲點好處,補償補償最近受損的生意,結果你們這么喊打喊殺,她還怎么開口要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