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她因為傅識則沒有到西伏,覺得傅識則沒那么喜歡她。
她沒想過他可能也很不好。
云厘喉間發澀“那我提分手的時候,你怎么沒和我說”
“這是你給我的。”傅識則從錢包中拿出那個折紙月亮,他經常取出來看,邊邊角角已經有些碎塊。
見到你,我就像見到了月亮。
燈光下,他的臉龐瘦削而寂寥,眼周暈染點疲倦的灰影。
“可你見到我的時候,我已經不是月亮了。”
“那個時候,我沒有資格挽留。”
所以他回去讀研,想變回以前她喜歡的那個模樣。
這是他能為她,也愿意為她做的事情。
對傅識則而言,在那兩年出現之前,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能渾渾噩噩成那個樣子。
傅識則自己不在乎學歷和學位,但他沒有資格要求云厘和這么頹喪的他在一起。
云永昌的反對并不是沒有道理,自己的女兒積極求學,他希望她能找一個相當的人。或至少是,一個認真生活的人。
傅識則從口袋里拿出unique戰隊的月亮型徽章,遞給她。黑暗中,云厘能感覺到他的惴惴不安。
“我變回原本的模樣了。”
云厘怔怔地看著徽章,眼睛一澀。
她沒有忘記,那時候云永昌到南蕪后,兩人的關系白熱化。她沒有忘記,他到七里香都后,第一反應是將她攬到懷里。然后回憶便進入刺痛的階段,兩人僵硬地看著彼此,氛圍沉重得令人窒息。
“你想我回學校,變回以前的模樣”
“對。”
“我知道了。”
所以他同意了分手,只身一人回到了學校,完成當時的諾言。
這是云厘從來沒有想過的原因。
她沒覺得,如果傅識則變回去就好了。也沒想過,她放在自己身上那些自卑敏感的情緒,會同樣出現在傅識則的身上。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因為我爸說的話,才和你說的分手你是因為這個,才同意分手的嗎”云厘喃喃道,她低下了雙眸,張了張口。
“我一直沒有和你說過,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挺自卑的。所以我總是患得患失,你稍微沒做什么,或者沒說什么,我就覺得你不是那么喜歡我。”
這么久以來,云厘始終覺得這些話難以開口。
“當時我一直聯系不上你,我以為你因為我爸,就不想和我在一起了。”云厘輕聲道“然后那時候云野做手術,我想你在我身邊。”
“當時尹云祎坐飛機過來了,坐在醫院過道上要等云野做完手術,我看到以后,就覺得很崩潰。”
“我不知道你生病了。我當時就覺得你不是很喜歡我。”
“分手以后,你沒找我,我就覺得可能你一直是想分手的。”她的思緒回到出國前的那無數個日夜,她一直看著手機,想著,也許傅識則會找她的。
“后來我去交流,其實不是像上次和你說的一樣,我在國外沒有過得那么好。我不會社交,口語也不好,當時租的第一個房子,房東想誆錢。”
“我報了警,但是我英語不好,就說不過。我最后沒賠什么錢,但是房東說得很難聽,我當時,不知道能和誰說。”“我一個人在那邊生活,才想起來很多我們在一起的細節,才想起來,其實你是很喜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