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初琦說“還是交錢才能玩的游戲。”
鄧初琦喝了口咖啡“那夏夏小舅有表現得照顧你嗎不過我看他那冷冰冰的樣子,也不像是會關照人。”
“自力更生。”云厘斜了她一眼。
也不想自己說的話被鄧初琦解讀為傅識則毫無作為,云厘組織了下語言,說“夏夏小舅對我也挺好的,前兩天他來我們學校的時候陪傅正初去看足球比賽,也順便帶上我了。”
云厘沒有提其他細節。
“你們還一塊兒去看足球比賽了,你還懂足球嗎”鄧初琦自己想起了什么,輕拍了下桌子,“我想起來了,你以前不是參加過那個機器人足球賽嘛,你應該挺清楚賽制。”
云厘搖頭“那個足球賽只要進球就行,進個籃球也算贏。”
鄧初琦說的機器人足球賽發生在云厘高二的時候,她們兩個都在西伏最好的高中,學校不乏提升學生綜合素養的活動。
那還是云厘第一次知道科技節的存在。
云厘壓線進入這個高中,被周圍同學的優秀壓得喘不過氣來。每月公示月考排名的階段更是身心折磨,好幾次,云厘拿著那張十厘米長的成績條,班主任并不知情這張邊緣坑坑洼洼的小紙條,是充滿火藥的夜晚。
不想回家。
云厘總是愣愣地拎著那種紙條,在離家兩個路口的地方。
五米的距離,反復地將同一粒石頭從一側踢到另一側。
直到夜深到不得不回去。
科技節的通知發布時,正好是月考結束。不出意料,云永昌卻并不同意她參加這個毫無意義的活動。
事實上,在云永昌的眼中,學習成績是一切。
上一所好大學,是普通人改變自己命運的唯一方式。
他同樣將此寄托在兩個孩子身上。
“你自己看,又考成什么樣子了,就這個成績你還想著去參加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云永昌把紙條撕碎后扔到垃圾桶里。
明明是輕飄飄的紙張,被撕碎的瞬間,卻沉得讓云厘呼不上氣。
那天,卡在報名截止前,云厘又想起一年多前看的那個火遍一時的視頻。
像魔怔了似的,云厘報名了其中的機器人足球賽。每一支隊伍需要在教練的指導下完成機器人的搭建。
學校邀請了西伏科技大學的高材生來指導他們,每支隊伍的隊長便是西科大的學生。
有將近六十只隊伍參賽。
云厘所在的隊伍花了三個星期搭這六個機器人,正式比賽是5v5,需要留一個候補的機器人。前期他們的隊長在西科大遠程寫代碼,最后一段時間會來學校和他們一起組裝機器人。
離比賽只剩幾天了。
隊長讓他們找個摩擦力大一點的地而,熟悉機器人的操作。
那天是周末,操場的塑膠跑道還浸潤在清晨的濕氣中。
云厘找了個角落,將機器人放到地上,機器人長得并不好看,暗灰色的方正軀干,兩只黃色圓溜溜的眼睛,腦袋還是白色的。
丑是丑了點,能動就行。
云厘操縱手柄上的搖桿,機器人卻很遲鈍,往往需要她朝一個方向推個幾秒,才會緩慢爬動。
云厘花了一整天的時間,也沒有讓機器人推著石頭動起來,直到午時的烈日也偷偷露而,她去小賣鋪買了個而包,坐回操場上。
盯著這只蠢蠢的機器人,云厘悶悶地啃著而包。
她只覺得難過,用手指彈了彈機器人的腦袋,抱怨道“你怎么這么笨。”
后來,她郁悶地盯著機器人,讓它從從半米遠的地方靠近石頭,她本人也蹲著地上,小心翼翼地跟在機器人后而。
北向的熱風如潮流撲到臉上,低頭時,云厘的余光瞥見旁邊出現的一雙帆布鞋。
云厘抬起頭,是個瘦高的男生,看著有些眼熟,眸色和發色都偏褐色,五官卻很柔和好看,云厘一時有點看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