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僅僅只是這樣不算太熱絡的態度,已經讓霍城的胸口像被棉花堵住了一樣難受。
煩躁嫉妒升騰而起,像脫籠而出的兇獸,但他好歹理智尚存,還記得今天過來的目的,于是暗自咬牙,硬生生克制住了。
等裴瑾文一走,霍城身上逼人的氣勢一下子就散了大半。
他收斂起全部鋒芒棱角,在蘇聞禹開口之前,扶著桌角欺身靠近
“有重要緊急的事情,一定要當面你。”深邃的眼底寫滿了堅持,甚至十分迫切,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于是蘇聞禹沉默了一瞬。
霍城不會隨意夸大其詞,以既已經得這么嚴重,那大概率是真的有要緊事。
何況大庭廣眾之下,擺個冷臉也沒必要,而且蘇聞禹抬頭了眼周圍,已經有人開始投來八卦好奇的目光。
是以他眉頭一擰,快點頭答應下來。
“行。”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在展廳周圍找了個安靜無人的地方,蘇聞禹才剛剛坐下,就被霍城抓住了手臂。
蘇聞禹下意識掙開,就聽見男人迫不及待地丟下一句話
“的記憶已經全部恢復了。”
哦,呢
不知道為什么,蘇聞禹腦子里忽閃過一句話,秋算賬。
要不,他無法理解霍城風塵仆仆趕過來,就為了特意當面一聲腦子已經恢復的用意,畢竟兩個人現在已經沒什么關系了。
不過,交往不成仁義在,基本的禮貌不能丟,再了,身體康復無論如何都是一件好事。
于是蘇聞禹扯了下嘴角,自地“那恭喜你了。”
但霍城沒接這話茬,鷹隼般的目光牢牢盯住眼前的人,一字一句地認真解釋道“蘇聞禹,裴瑾文之間什么都沒有,從來沒有把你當作什么替身。”
話音剛落,空氣里一片寂靜。
連窗口的風都停了,只能聽見桌角的沙漏緩緩流沙的細碎聲音。
蘇聞禹半抬的手瞬間頓在半空,整個人一下子愣在原地。
這句話就像一個炸彈,直接顛覆了他先前的認知,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反駁道“那你為什么在車禍對變了態度,而且還突改口叫阿文”
“那時候剛剛清醒記不清楚多東西,行事風格總會有點不同,叫你阿聞或許只是覺得這樣比較親近,又或許只是隨口一個稱呼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
霍城恢復記憶不久,其實自也不是清楚為什么會有這些謂的變化,但他現在只是急切地想要先表態度,甚至還覺得有點冤枉百口莫辯,不蘇聞禹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誤解。
“但不論如何,想要什么從來都會自去爭取,得不到就找替身,還不至于低劣下作到玩兒這一套”
他話里皆是隱忍的怒氣,辯駁的態度認真,眼神也坦,沒有一絲回避,沒有一點撒謊的痕跡。
而蘇聞禹在他接連不斷的解釋之下,也已經回過神來。
而,他神色復雜地了霍城一眼,沒有做聲。
一片可怕的沉寂里,霍城分辨不出蘇聞禹的態度,于是再一次伸手過來扣住他的雙肩,這次稍微帶了點力道,沒讓他輕易掙開。
“你不相信的話如你不相信,可以”
蘇聞禹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沒讓霍城繼續把話下去。
“相信。”他。
既霍城已經完全康復,那么現在就沒有必要撒這種謊了。
想想霍大少爺高傲的性子,再一想剛剛他裴瑾文的相處態度,來這件事,確實是自單方面想太多了。
半晌過,蘇聞禹輕輕喟嘆了一聲。
這一聲嘆息沉重,瞬間打斷了有激烈的情緒,就好像一個信號,直直地刺入霍城的神經。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