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特助的提醒果是對的。
錯過了那次機會之后,霍城在后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沒有再查探到蘇聞禹的任何蹤跡,但的消息是一接一地傳來。
先是在盧森藝術博覽會上展出的那幅畫拿了首獎,并且罕見地引發了競價,最后以這次展覽中的最高價出售給了一位私人買家。
再是皮特洛藝術獎賽中又拿了最高額的獎金,按照規則,蘇聞禹還能時一舉奪得來年國際美術展的兩免費最佳展位。
后是之前的作品陸陸續續上了拍賣場,價格節節攀升,到后來,連一貫高冷的特塞爾藝術中心對開放了門。
趁此機會,倪玉微把自己在林德拍賣行拍走的那幅遠山,重新轉手再次拍賣,這次的成交價足足翻了幾十倍,回報率勢頭比投資房地產還迅猛。
蘇聞禹作一新興畫家后之秀,終于徹底走入眾視野,一躍成許多藏家資本家手中的保值利器,穩賺不賠的買賣。
離開了自己以后,顯過得很好,好像真正找到了人生中最閃光的地方。
霍城高興。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這光實在太耀眼了,讓連眼睛都開始發酸發澀,一想到就心口泛疼,像針扎一密密麻麻地交織浮現。
圈里知道蘇聞禹關系的人不算太多,其中部分都聽到了點風聲,嘴巴緊一聲不吭。但有別腦子不太靈光,聚會一喝多就說了點不該說的,后,就被霍城里到外狠狠地收拾了一頓。
自此,再沒有人敢亂說話。
蘇聞禹房子里的那缸魚剩下的一草一木,都被徐弈棋照料得很好,而且越來越茂盛。又一年春天的時候,窗臺的綠蘿吊蘭一直到處蔓延野蠻生長,不得不時常修剪。
霍城時常在蘇聞禹家樓下駐足,正好能看到那幾撮綠色,在風中飄飄忽忽的,好像青年額前被吹動的碎發。
城南畫室外面那座院的綠化屬于半公共區域,可負責的幾管理總是互推脫。以前蘇聞禹在的時候,偶爾還會花心思稍微打理一下,但一走,這里就只能繼續荒蕪下去。
于是霍城干脆直接接手包辦,移栽了各種花草灌木精心飼弄,紫檵木,青羅絲,桂竹香,沒多久,這里就已是繁花簇錦蘇聞禹畫里曾經畫的,一模一。
是最想看到的子。
霍城幻想了一下回來之后看到這些的情景,忍不住笑了。
于是開始等待。
可是,直到院子里的花都枯萎了落完了,蘇聞禹還是沒有回來。
后來,整霍氏的產業鏈覆蓋的范圍越來越廣,新開辟的畫廊產業規模迅速擴張,國內藝術品市場在的牽頭運作下逐漸顯現出成熟之態。
與之對的,就是霍城的工作愈發忙碌,每天會議不斷,件成山,天南地北到處飛。
但即便如此,依舊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做一些事,比如看展,比如繪畫,比如養花,比如家里的鸚鵡都被教得快能背課了,比如科莫趙行的拿手菜都被學了遍。
觥籌交錯的酒會上,盛煜川偶爾會擔心地看向,聲問“霍哥,你還好吧”
霍城失笑“我哪里不好”
盛煜川忍不住嘆了口氣,不反駁,只是神色復雜地說“你看你現在,連酒量都練出來了。”
意有所指的一句話,讓霍城瞬間無言。
霎時收斂了全部笑意,而后,神色平靜地朝青年微舉了下杯,又抿了一口紅酒。
再后來,霍城開始經常出入徐弈棋名下的那家工作室,有時候是在畫室呆坐一會兒,有時候是在長廊安靜地觀賞作品,甚至還報名了這里的新型藝術培訓。
徐弈棋那時候沒拉到額外的贊助,這項目多出來的這筆錢是蘇聞禹投資的,霍城心里明白。
所以不但報了名,還交錢升級成了尊貴的鉆石會員。
徐弈棋剛開始十分不樂意,還上去冷嘲熱諷過兩回,見霍城不發怒不反駁,到后面就懶得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