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剩下的學生見到巧克力都哇了一聲。
林簡衣眼睛彎起“想吃嗎”
小孩們異口同聲“想”
林簡衣于是打開盒子,將里面的巧克力都倒出來,給小孩們一人分了兩塊。
最后還剩下一點,林簡衣走到段忱的座位旁,將剩余的巧克力都塞給了他,笑道“剩下的剛好也不多,都給你吧。”
段忱抬起頭,他的目光從巧克力慢慢移到林簡衣身上。
林簡衣自己也撕開了一塊巧克力,他的手指修長,薄薄一層皮覆在骨節上,精美的像塊白玉,就算只是撕個包裝袋的動作都顯得漂亮。
見段忱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林簡衣嗯了一聲,語調微微帶點疑惑,輕笑“怎么了”
“林簡衣。”段忱一個字一個字咬得很慢,像是在慢慢熟悉這個名字,帶著股奇異的調子。
他的瞳色很濃,漆黑無光,被一瞬不瞬盯看著時很容易產生瘆人的感覺。
“小沒禮貌的,叫老師。”林簡衣卻沒什么感覺,他動作輕柔地拍了拍這個小孩的頭,“吃多點,才能快點長高。”
段忱沒對林簡衣的動作做出太排斥的表情,他只是又盯著林簡衣臉看了一會,然后撕開巧克力包裝袋,低頭小口小口吃起來。
林簡衣眼里露出點笑意,轉身走了出去,于是也就沒有注意到段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又抬起頭,一直定定地看著他走出教室門。
咔嚓,巧克力在他面無表情的咀嚼中被咬斷。
今天沒有林簡衣的課了,不過林簡衣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推開辦公室門。
辦公室環境比教室要好點,開了空調,暖融融的。
幾個老師見他進來都和善地打了聲招呼,然后繼續剛才的話題。
“哎呀,三班那個孩子真的太嚇人了,就那么陰沉沉地望著你,我每次去那個班上課都感覺瘆得慌。”一個女老師嘆了口氣。
另一個老師接上話“那孩子我記得精神好像有點問題吧,唉,不過攤上那么個媽,也是可憐。”
“是啊,現在還好是國家義務教育階段,以后等到了高中,也不知道有沒有學校敢收。”
“我聽說這孩子有時候還去街邊垃圾桶翻東西吃,那多不衛生啊”
林簡衣靜靜地坐在一旁聽著。
段忱身世倒是跟他預料的差不多慘。
又聽了一會,直到有老師注意到他,突然想起什么,問道“哎對了,小林老師也教那個班是吧。”
“嗯,今早上就是他們班的課。”林簡衣揚起笑說。
辦公室里的目光一下聚到他身上,有個老師先開口“那小林老師你有沒有注意到啊”
林簡衣喝了一口熱茶,抬起眸“注意到什么”
那個老師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就是一個腦子不太好的小孩啊,叫段忱的。”
林簡衣將保溫杯放到桌面上,辦公室的幾位老師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悄悄豎起耳朵。
“不太清楚,”林簡衣開口,他笑得依舊很溫和,“我感覺班上孩子都挺可愛的。”
在辦公室一直待到了中午,下課鈴響起后,林簡衣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辦公室的暖風將他四肢都吹得有些乏力慵懶,白皙的臉皮也染上了點潮紅。
系統乖乖巧巧地說“宿主,該吃午飯啦。”
林簡衣懶洋洋地嗯了一聲,但沒立即起身,又等了一會,在大多學生都回家后,他才起身下樓,往食堂走去。
中午的學校十分安靜,林簡衣朝手心輕輕哈出了一口白氣,這是他在這個世界過得第一個冬天,也許還要過好幾年。
在食堂將飯打包后,林簡衣剛走進教學樓,就聽見上方樓梯傳來一聲巨響。
緊接著他就看見段忱被狠狠推下樓梯,瘦弱的身體猛地撞到地面上,額頭磕到樓梯角,有血流出來。
同時響起的還有幾個男生惡意的叫喊聲。
“神經病生出來的小神經病要打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