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是段忱從附近一家酒店打包的,四菜一湯,味道鮮美,偏甜偏咸,都很符合林簡衣的口味。
林簡衣吃了幾口,中間偷偷瞥了下對面段忱平靜的臉色,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昨天”
段忱一口口吃著菜,臉色平常,像是知道林簡衣心里在想什么,平靜地說“昨天我進去的時候那個人還沒有對老師做什么,老師放心,我什么也沒看到。”
心思一下被戳破,林簡衣有點不自然地捏捏自己的耳垂,含糊不清道“哦好。”
餐桌上又安靜了一會,段忱吃完飯,放下碗筷,忽然抬起頭看過來,聲音輕輕地問“我可以問一下老師昨晚為什么要去酒吧嗎”
林簡衣嘴里正咬著筷子,聞言有些犯難。
要說去偶遇女主感覺有點變態,去應那個小少爺的邀請好像也有點怪怪的。
最終他低下頭,咕噥一句“沒什么。”
段忱看著他,幾秒后才開口“這樣。”
吃完飯后林簡衣還是覺得腦袋有些暈,想著恐怕是那個藥的后遺癥,心里輕微嘖了一聲。
“我還要回房間睡一會,下午沒事就別叫我了。”他站起來,揉了下太陽穴。
“好,”段忱將打包盒都收拾好,眼神像是不經意掃過林簡衣側頸上的紅印,舌尖輕舔了下嘴唇,然后垂下眼眸說,“我下樓去扔垃圾。”
段忱將家里的垃圾都收拾好后,一起拎著下樓。
樓下站著安德魯,原本恣意囂張的小少爺見段忱出來,下意識畏懼的退后了幾步,神情瑟瑟地說“別,別打我了。”
他原來白皙可愛的臉蛋現在青一塊腫一塊,一看就是被人揍狠了,吸著鼻子,囂張不再,倒是可憐兮兮的。
段忱視線冷漠的從他身上掃了一眼,將垃圾丟進垃圾桶。
隨著垃圾噗通進桶的聲音,安德魯身體又抖了一下。
“昨晚你也準備給老師下藥對嗎”
段忱靠在墻上,點了一根煙,白色煙圈模糊了他黑沉的冷眸,安德魯卻感覺男生視線冷厲的幾乎可以將他割開。
他抖的更厲害了。
昨天晚上他見林簡衣一直沒回來就準備自己先回去,沒想到剛走出酒吧就被人猛地拉走,拽進了附近狹窄偏僻的小巷里。
男生上來就卸了他手,聲音狠戾的像一頭被覬覦了寶物的惡狼“是你叫林簡衣出來的”
安德魯痛得眼淚直飛,他本來還叫了保鏢,結果沒想到自己四個保鏢也全被他撂倒,最后自己還是結結實實挨了一頓揍。
“我沒成功,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安德魯抱著腦袋,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哥,哥哥”
段忱冷漠地看著他。
安德魯膽子大了一點,湊上去“哥哥,我真的知道錯了”
昨晚巷子光線太暗,直到后來段忱放過他,走到亮光處安德魯才看清他的長相。
和他那個同父異母,自小失蹤的哥哥簡直一模一樣。
他不敢耽擱,立馬連夜去做了檢測,才終于確定段忱確實是他那個哥哥。
見段忱沒說話,安德魯膽子又大了點,“哥,”他叫起來毫無負擔,咽了咽口水,又小心翼翼開口,“爸爸找了你很久,你要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段忱看他一眼,安德魯心里燃起希望。
“不。”段忱掐滅煙,他雙手插著兜,冷淡開口,“我的生活不需要你們出現。”
一覺睡醒,已經到了傍晚。
昏暗的光線透過窗簾投進來,林簡衣打了個哈欠,又在枕頭上蹭了蹭,才慢吞吞的從床上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