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思進取,廢物門派外,再也找不到能更好形容靈玉門的詞了。
一轉眼已經過了十幾年,若非恰巧遇上一百年一次的仙門聚會,在這個眾人勤勉修煉的修真界,這么個門派早被人遺忘。
拓印好這最后一個門派,師兄收好靈紙“走吧。”
一場新雨過后,靈氣純澈濃郁,仙霧似薄紗輕飄飄地飛散著,幾縷霞光從東邊投過來散落在云間。
靈玉門。
一間樸素的屋內,幾縷不安分陽光落在木窗上。瓷玉盆中通體翠綠泛著熒光的翠仙玉靈藥,如今懨懨地耷拉著葉子。
片刻后,一只帶著手套的手輕捻上無精打采的嫩葉,天蠶絲制成的手套薄如蟬翼,完美貼合著骨節勻稱的長指。
食指勾住往內發卷的葉尖,清澈悅耳嗓音帶著疑惑“怎么無精打采的”
雙手捧起那盆翠仙玉,房門從內打開,碎陽從上而落。云靴踩地,淡雅藍色的罩衫撫過地上野草,雪白衣襟合至最上側,僅露出一截清瘦修長的脖頸。
在屋外尋到處陽光最好的位置,容淮好生放在上面“曬曬應該會好點。”
又挪了挪位置,確保每一片葉子皆能充足地曬到太陽,容淮這才心滿意足起身,回屋背上裝了藥鋤的背簍。
帶好門,取下腰間玉色長笛擲向半空,長笛迎風而長,幾息后乖巧落在容淮腳邊。
長笛離地而起,漸沒入云層中,藍白衣衫交疊飛揚,袖袍輕撫,直往山下而去。
容淮一走,本空無一人的屋前陡然傳出動靜,一陣微風掃過,翠仙玉葉子輕動,眨眼就消失在原地。
“來了來了”八師妹木榕榕抱著翠仙玉,急沖沖跑進來。
“大師兄走了嗎”
“嗯嗯,走了才抱過來的。”
院內,靈玉門掌門和著另外十個弟子全部擠在一處,嘰嘰喳喳地擁簇著放在正中心的翠仙玉。
“還沒死呢。”五師弟道。
“瞎說,才養了幾天怎么會死。”二師弟來了句。
“離死不遠。”十師弟手指往明顯才澆過水的濕潤泥土里一戳,一彎,帶出一截發黑爛掉的根。
“哇,根都發爛變黑了。”十一師弟最小,雙臂撐著石桌,踮起雙腳,仰著頭看著那一碰就爛的根。
“我沒記錯,這是大師兄前天才從山下挖回來的吧。才一天功夫,就變成這樣了”七師弟跟著嘀咕。
“榕榕,還能救嗎”躺在旁邊竹椅上,手里吊著一壺酒的靈玉門掌門飲了口酒,問道。
木榕榕抹了把額頭“我試試。”
青色靈氣自掌心而出,十一雙眼睛眼巴巴瞅著。
只見木靈氣自泥中滲入,眼見著萎靡的葉子立了起來,還沒等他們吐口氣。下一息,啪嗒一聲,方才還生機回轉,僅有的三片葉子悠悠飄落。
本來還在茍延殘喘,拖著病體的翠仙玉,陡然間來了這么一劑猛藥,當即沒了命。連著光禿禿的枝干也以可見的速度發黃凋零。
咕咚
一片死寂。
眾人面面相覷,木榕榕的手還停在半空中,一臉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