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錦沒有回答，而是坐到桌邊，直接擺出凈靈草。
一見那株凈靈草，楚漠習以為常“你從小淮那兒抱來的瞧這樣子得養了好幾天了吧。不過我記得最近小淮那邊沒有靈藥啊，哪兒搞來的”
重錦斷楚漠的碎碎念“客棧里的，碰了一葉子。”
“啊”楚漠沒能反應過來“你說么么碰了一”
“容淮只碰了一葉子。”說這話的時候，重錦盯緊了楚漠。
只見楚漠眉梢一揚，顯然有驚訝，但并未太過出乎意料“那你可得藏好了，不然小淮見了可是要傷心的。”
“為么”
“么為么”楚漠還在插科諢，可一見重錦的模樣，心中發虛，最后嘆了口氣道“小淮這個沒辦法管。”
“當初將容淮交你的那人這樣說的”
“嗯，說過一。說小淮的事情，順其自然就行，不要管，也管不了。”
“除了這靈植靈藥外，還有么”
楚漠看了眼重錦，發現這人似乎敏銳得過了頭“有靈的都不行，靈藥靈植靈獸妖獸”
“靈藥靈植無論再高品階，只要靠近小淮要不了多久都會死。至于靈獸那，還沒接近，便已經嚇跑了。”楚漠喝了一口酒“曾經我見小淮雙手均被手套束縛，小淮小便喜愛那花花草草，總想去碰一碰。”
楚漠素來沒心沒肺的聲音中帶上幾分無奈“有一次，我想就摘來讓小淮真地碰一碰，碰一就行。”
“然后呢”重錦的心莫名提起來。
楚漠眸光深遠，仿佛又一次看見了那個場景，他伸出手掌“誰也不知道就一個不到半歲大小娃娃的手掌，就這樣輕輕地放在草地上，然后以他手掌為中心，方圓幾丈之內，百草凋零衰敗。”
他看向桌上的凈靈草“看見了嗎就和它一模一樣，直直到根系，沒一樣好的，全死了。”
說完，楚漠瞌上眼“小淮似乎很白生死一事，好像也知道那草已經死了，哭了一天一夜，哭得累的睡了過去才勉強緩了。自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沒摘過他的手套，也讓小淮別摘。”
“也是因為那次，我才發現但凡親近小淮的靈植那東西，要不了多久便會腐爛衰敗。越長大，就會越顯。”
“在他小時候，我們還沒來得及藏得這么快時，他見靈藥枯敗，還以為是自沒養好。”楚漠搖頭“靈藥這玩意，哪需要養它足夠靈氣就能長得好好的，偏生小淮不信，于是翻遍了藥籍，背了一年多那靈藥靈植的生長環境喜好，確定自記熟了，這才又去養靈藥，全按書中靈藥最喜歡的條件來養。”
說，一道靈氣自手中而出，毀掉那盆凈靈草“這年，我們能做的就是在他發現端倪之前要走他手里的那靈藥。”
一般來說，有靈氣的活物從來不會輕易死掉，不管水生還是土生，不過只是舒不舒服的區別。像那大宗庫房內，甚至有許多存放了幾百年的靈藥，因為靈氣存在，那靈藥依舊鮮活。
很顯容淮身上定有么問題。
但可惜，因為靈氣無法入體，他們根本查探不了容淮體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過一開始楚漠的確擔心，但這么年過來了，見容淮好生生的，對這事逐漸放寬了心，任由去了。
問楚漠沒問出個頭緒來，重錦只得折回房間。
房內容淮泡靈茶，聽見動靜，知道重錦回來了，抬頭一笑“來嘗嘗這是以前靈玉門山的野茶，雖說方入口時有味苦，但苦澀之后盡是甘甜。”
“嗯。”重錦坐到容淮旁邊，看容淮，額心那一點紅在白瓷皮膚上異常顯眼。
縱然他無法清楚事情原委，想來應該和容淮一調用整個須彌芥子靈氣一事有關。而且靈植靈藥吸納的靈氣最是干凈，從那死掉的靈植從內里腐爛來看，像極沾染了污濁之氣。
不怪他知道，因為他曾見過吸納了無涯海魔氣的靈植是么樣的。從內里一直腐爛到根系，和那凈靈草的樣子相差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