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和重錦一走,靈玉門的人瞬間沒了主心骨,剛開始看比試因為新奇,還勉強有點興趣。看了幾場,發現打得難看,如今大師兄和重錦還走了,沒待到半刻鐘,跟著跑出去了。
只留下老實巴交的九師弟和膽子略的八師妹在待著。
楚漠是懶的,一人斜躺著占了好幾位置,沒有骨頭似的軟綿綿的。灼目艷麗的紅衣鋪灑而開,從入了萬羅場開始,手中酒壺就沒離開過手。儼然同靈玉門弟子說的一樣,全然一沒用的酒鬼。
可就是這樣沒有任何禮儀姿態的人,偏生體態風流,自然而然的肆意灑脫,即便身在角落,頂著一張再平凡不過的臉,依舊引來不少人的暗中注視。
不是不是身處劍宗弟子的位置,北位置上的劍宗宗主在短短兩三日內,已經往這邊看了好幾次。
見得重錦他們暫時離場,楚漠掀起眼皮子,道“好好休息。”
之后又見十一他們要出去,楚漠難得支起上半身,從腰間摘下空的酒壺,往前一遞,跟即將垂死病中用盡這后一點力氣,乞求給點水喝一樣,他道“乖徒弟,給為師打點酒來唄。”
二師弟從他前路過,沒理他。
三師弟從他前路過,沒理他。
四師弟從他前路過,沒理他。
十一不僅沒理他,還給他翻了白眼。
楚漠“”
他繼續躺了回去,嘖了一聲,系好自己的酒壺,繼續喝著酒,頗為憂傷地感嘆著“一群沒孝心,不尊師的逆徒。”
容淮這一歇便歇了許久,反正輪到容淮還有一段時間。主要的還是才在萬羅場待了三天不到,就開始發熱,重錦著實不放心。
轉眼,來到十八日后。
比試不道進行了第幾輪,修士已經從開始的倒數一百位宗門,來到正數第兩百到一百位之間的修士。如今元嬰期修士已經比了一半,等元嬰修士比完,筑基修士比得更快,再之后就是金丹修士。
等這金丹修士比完,就到了前一百位宗門神修士比試。
一開始裴瑜尚且還勉強坐得住,現在卻有些著急了。這里的比試頂多再花費一天的時間,到時候就輪師弟上去抽簽。
可師弟閉關沖擊神高階不道到底怎樣了,這可是師弟唯一一次能參加仙門聚會的機會。
這次若視為不戰而敗,即便別人道師弟是因為閉關無法前來,可到底多了點遺憾。
天色越來越暗,暮色濃重,正當筑基修士也比完時,一道靈氣自遠處飛來,云白繆眼尾一動,將靈氣抓入手中。
靈氣顫動,一下便消失了。離云白繆不遠,正醉生忘死的楚漠不道聽到了什么,握住酒壺的手一僵,狹長狐貍眼微瞇。
“是什么”裴瑜自然沒注意到楚漠輕微的異常,他連忙湊到云白繆身側。
對于湊得極近的人,云白繆顯然早習慣了,素來淡然的語氣中難得帶上一分欣慰“是師弟的傳音。”
“他說他成功晉升到神高階,現下已和師父到了天虎城外,多還有半盞茶功夫就可到萬羅場。”
“太好了走,我們一道去迎接師父和師弟他們。”
“好。”
十八日的時間,十一師弟他們先溜了,結果九師弟和八師妹也沒能堅持兩天,現下靈玉門只留懶得挪窩的楚漠還孤零零待著。
“前輩,我同師兄先去拜見師父,暫時失陪了。”
奇奇怪怪,要走便走,同他說做什么
楚漠不耐煩地擺擺手。
黃昏霞云如血,殘陽斜光照過繁華昌盛、接連天際的天虎城,落在城外如雪的霜發上。
沒有半點暖意,若染血般。即便靈氣收斂,可但凡靠近就能感覺到凜然逼人、幾欲將人碾碎的劍意。
修長身姿如雪中寒松,腰直背挺,單是立在里就宛如天地間利的柄劍。
霜發玄袍,手中無劍勝有劍,望之一眼,劍意萬生。
劍宗劍仙
“已與你師兄他們通了信”聲淡如風,卻如寒劍般凌厲。
淵恒半步之后,貌俊貴氣,眉目間尚帶少年風流傲氣,同裴瑜他們身著同樣白袍的劍宗少宗主褚耀點頭“方傳音給了大師兄。”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