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任遙一大早就帶著任遠出來了,他一個屁大點兒的人,氣性卻大,還念叨著她昨晚后半夜突然提溜他去修煉的事呢。
任遙一手提起他的衣領,放在桌子上,嚴肅地看著他,這家伙終于不叨了,他還扯了扯身上那條圍巾,讓它裹緊點,突然打了個噴嚏“任遙,我感覺我腦子有點熱。”
“正常。”他現在的身體只是個剛出生的小嬰兒,裹著一條薄薄的圍巾擱那打了半晚的游戲,不著涼才怪呢。
“不是,我現在頭也開始暈了。”癥狀進展得極為快速,他說話也開始甕聲甕氣了。
“感冒發燒而已,可以加速建成你這具身體的免疫系統,忍著點兒。”任遙隨口解釋了一句,然后,正色道“待會兒爸媽起來了,老實向他們交代,明白不”
任遠發出一連串的咳嗽“知知道了。”
好不容易咳完,又感覺鼻子怪怪的,一只鼻孔堵住了,這身體也太弱了吧他氣得掄起小拳頭,錘了下桌子,連聲響都沒弄出來。
任遠心情郁悶,任遙也一樣,昨晚她沒有修煉,跑去老宅的藏書閣翻了一晚上,也沒找到關于“月宮”的任何記載,就連嫦娥奔月的傳說,也只記錄在俗世歷史上,這意味著,連修仙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要不是任遠這副樣子實在是變化太大,她還以為昨晚發生的只是一場夢。
“對了,之前留在陽臺的那個身體,你收起來嗎”昨晚她清理現場的時候,那個土狗的身體已經不在了。
“在我這兒呢。”任遠揉了揉鼻子,又打了個噴嚏,“你想要啊不給”
見他那臭屁哄哄的欠揍樣子,任遙感覺有些手癢,但是,這家伙現在脆得很,輕易揍不得。
任遙哼了一聲,轉身上天臺吸收金烏之氣去了,昨晚煉化了一縷月華之力,她體內現在還剩下一團陰氣,她想試一下能不能用金烏之氣驅散。
見她轉身就走,任遠邁著小短腿,從桌子上跳了下來,然后,摔了個馬大哈,他捂著鼻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跟了上去“等等我。”
他四肢并用,爬過兩層樓,上了天臺,任遙已經開始閉眼入定了,見狀,他只好委屈巴巴地裹緊圍巾,蹲在她旁邊,跟著一起感受天邊磅礴的自然之力。
之前有契約在,任遙帶著他,兩人感知共通下,他多少可以吸收些金烏之氣,可現在沒有那層聯系,任遠壓根感受不到什么,只能蹲在任遙旁邊,吃了一嘴的風。
可能是因為元嬰尚未與這具身體徹底融合的關系,任遠壓根感覺不到太多疼痛,當然,也有可能這具身體太小,連中樞神經還沒發育完全。
所以,在天臺吹了這么久的風,若是一般嬰兒,早就凍得神志不清了,他還能操縱這具僵硬的身體站起來,只是剛站起來,便突然吹起一陣大風,將他身上的圍巾吹飛了,他掄著藕節一樣的小短腿,跟在圍巾后面狂追,恰好此時旭日東升,金烏之氣噴薄而出,金色的陽光灑在他身上,他突然覺得身體暖洋洋的。
任遙抬手收回圍巾,一把罩在他頭頂“大庭廣眾之下,光著屁股,你不害臊啊”
“還有,你知道剛才多危險嗎,要不是剛好有道金烏之氣出現,我把它引渡到你身上,你這具身子就廢了”任遙就沒好氣地瞪著他,她守了一早上的金烏之氣,全用在這家伙身上了。
任遠感覺身體一輕,頭不疼腦不熱,連鼻子也通了,不由樂呵起來,他把頭頂的圍巾扯下,裹在身上,朝任遙訕訕一笑“第一次做人沒經驗,怪不得這肉身這么沉,我還以為感冒都這樣。”
這話說的,任遙無法辯駁,畢竟,她活了兩輩子,確實不是第一次做人,唉
日精月華不愧是寶貝,這縷金烏之氣不僅救了任遠一命,還讓他的身體素質直線飆升,終于渡過了新生兒時期,向更加強大的一歲寶寶邁進。
任遠對此十分高興,跟在任遙身后嘰嘰喳喳說個沒完,任遙一邊下樓,一邊敷衍地說了一句“恭喜啊,不用穿紙尿褲了。”
任遠嗷地一聲從她背后朝她撲了過去,要不是任遙反應迅速,估計這下又得摔出問題。
見這家伙這么能折騰,她干脆直接提溜起他,兩人吵吵嚷嚷地打開門,剛進來,便聽到任明淵催促的聲音“快來吃早餐,吃完我們去爬山。”
聞言,任遙和任遠對視一眼,她清咳一聲“那個,爬山可能爬不成了,爬滑滑梯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