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波家的長老呵
似乎不管是在哪一個世界之中都會出現這種情況,只要是時間流傳得足夠久的古老貴族,就一定會出現像是長老這一種虛端著架子的蛀米大蟲,簡直是象征著貴族制度已經腐朽沒落的存在。他們往往沒有能力,卻會為了要一直保留著自己手中的那權力的象征不停地做著愚昧的爭奪,甚至忘了自己不過只是個長老,而不是家族的族長。
陳默在進入長老所在的居室之前被志波空留輕輕地在耳邊告誡自己不要說話,為了志波空留投來的那關切的一眼,他從頭到尾都安靜地站在志波空留的身后冷眼旁觀,看著他不停地和那仗著自己年歲已高就倚老賣老的長老周旋,長老之所以這么大反應也不過是那些無聊的血統問題,還害怕有了子嗣的志波空留沒有以前那么好掌控。
其實這一件事本來不需要這么麻煩,只要陳默一出手,就這個身體并不強壯的長老又怎么能抵擋住賽亞人的一拳呢,不肯屈服的,全都用暴力的手段強制鎮壓,這本來是陳默一貫以來使用的鐵血手段,一如他當初將鐵之森收為自己公會的分會的時候
可是既然是志波空留認為這是他自己一個人的斗爭,不想讓他這個“小孩子”參與的話,陳默就選擇了不再插手。
“家主,還請三思啊志波家是一直流傳下來的靜靈庭四大貴族之一,家主的嫡長子地位怎么能讓一個來自流魂街的平民來繼承呢此事萬萬不可啊”長老原本想說的是賤民,可是他卻無意中看到了那個志波空留帶回來的少年眸里比寒鐵更冰冷的眼神,下意識地呼吸一窒,迅速改了口。來自流魂街的孩子怎么這么可怕呢若是他將來坐實的家主的位置,那他這個長老的地位恐怕更加難保啊。這么想著,長老認為自己絕對不能讓這個可怕的小鬼冠上志波的姓氏。
“長老,我有事想請教您一下。”長時間毫無意義的爭執也讓志波空留已經覺得有點不耐煩了,但是他依舊溫和地笑著,有禮貌的問話之下卻暗暗藏著他蓄勢待發的銳利逼問。
“什么事家主您請說。”長老見志波空留如此態度,以為他終于回心轉意不再想帶他身后那個流魂街的小少年進祠堂記載志波家的家譜上,一個高興,連帶著語氣也變得有所回緩。
“請問您,這志波家的家主到底是誰”志波空留輕聲地問著,可是眼神卻變得如同老鷹一般銳利,這個問題就算長老再怎么不想承認也必須承認,他志波空留流淌著本家的血脈,是上代家主親手指定的家主。
“是您。”見志波空留終于拿出了家主的架子,長老也不能說些什么,畢竟他也只是個言臣,手中的實權其實根本就不多,只好訥訥地回答道。
“那么,我想要將我的親生兒子的名字載入我志波家的族譜,為什么您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試圖阻撓呢”志波空留淡笑著,轉身不顧陳默的反抗將他抱了起來,緊緊地抱在了懷里。
“什么親生兒子這明明是您從流魂街帶回來的”長老下意識對這種不可能出現的事情進行反駁,卻在抬眼的瞬間像是脖子被掐住了一樣無法發出聲音,他驚訝地發現這個小少年的雖然面無表情地看起來有些過分早熟,可是這柔順的黑發和這比大海還湛藍的眼睛卻是和志波空留如出一轍。
“嗯小默明明就是我和我的妻子志波靜美生下來的親生兒子,不是么”志波空留微笑著盯住眼前的長老,揉了揉懷里的陳默的頭,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靜美身體不好,我又疼愛這個來之不易的獨子,所以一直藏著掖著直到現在才舍得公布他的存在,長老,您忘了么。”
溫和的話語所包含的卻是絕對的,不容再有異議的意味。
長老死死盯著志波空留的臉,才發現自己是真的沒有一點辦法可以干預他已經做好的決定了,他只好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妥協地回答,“是我老了,竟然忘了這么重要的事情。”
志波空留是鐵了心要留下這個流魂街的小鬼,如果這時候他再不識好歹繼續阻撓,恐怕他就會被以年紀大了為理由被送去養老了。
“嗯,看來確實是我考慮得不太周到了,竟然絲毫不顧您年事已高的因素,這幾天就請您好好休息吧,您這一輩子為志波家操勞太多,這幾天就當是放個小假吧,將小默的名字正式載入家譜的事情,就由甚平為您代勞吧。”
志波空留依舊是溫和的語氣,一字一句之間卻絲毫沒有回轉的余地。
“謝謝家主的恩典。”長老闔了闔眼,剛剛以年事已高倚老賣老的是他,卻不想如今竟然反被抓住這句關鍵的話勒令“修養”幾天,長老又怎么會不懂志波空留的意思,這是殺雞儆猴式的警告啊警告他誰才是志波家真正的主人
長老心中哪怕是千萬個不愿意,這個古老貴族的家主也依舊是志波空留,而不是他這個為家族盡心盡力算計一切的長老。
“嗯,那小默我們走吧,不要打擾長老他老人家了。”
“先放我下來,我沒瘸。”
“嘛”志波空留想說什么,卻對上了陳默不爽的眼神,只好聽話地把他放在地上。
“走吧。不是說去看母親么。”陳默緘默地跟在志波空留身后,聽他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偶爾淡淡地回幾句,一路走到了志波靜美和志波空留的主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