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說著責怪的話,竟然是坐在德累斯頓石板上面笑得更加地歡快了。
“你鬧夠了么鬧夠了,那就乖乖地回去你那個御柱塔的石板之間好好地呆著。”
陳默并不是很想理會這個性情多變的原初神明。
古人說,瘋子不可輕易招惹,殊不知
像德累斯頓石板上寄住的神明這種因為受到各種各樣的外界影響而變得有些瘋癲的存在,更加是惹不得。
說真的,陳默更加希望這個少女能夠稍微安分守己一點,好好地待在她應該呆在的那個位置。
上一次這個女人逼著他拿下了赤色之王的位置的事情他還沒跟她算完呢
“沒鬧夠唷。陳默大人怎么能夠這么殘忍呢我可是一心向往著要為陳默大人做點什么的呀。”
少女揚起了些許純真的笑容,竟然是跟普通的仰慕者差不多模樣,看得陳默嘴角一抽。
扯呢如果你之前沒有用周防尊的命運來威脅我的話搞不好我還會信一下你的標點符號。
“你走吧,不想我現在把你從上面打下來再切開你所寄居的那個德累斯頓石板的話就快點走。”
陳默神色冷漠,語氣之中篤定的情緒讓人根本就不會覺得他只是在開玩笑。
這個男人
他是認真地在說著這么可怕的話,即使他也是德累斯頓石板選中的七位王權者之一也一樣。
“她可是給予了你王權者的能力的德累斯頓石板啊,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男人你簡直你簡直比我還要狠心”
御槌志高不敢置信地叫出了聲,明明他已經是氣若浮絲的狀態了。
也許他此時此刻只是出于某種回光返照一樣地悲憤,他喊出來的聲音竟然中氣十足。
仿佛他還是一個四肢健全,身體健康的人。
然而這也沒什么卵用。
“誒,狠心你原來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到底有多么地狠心么”
先開口回答御槌志高的不是陳默,反而是坐在那一塊巨大的巖石上面的圣潔少女,她不可思議地開口。
她低頭看著御槌志高的神色仿佛發現了什么新大陸一樣。
在她看來,御槌志高這種男人應該是天生的道德感缺失,所有才會做出各種各樣離去且漠視生命的事情,可是他竟然是知道的。
他竟然是知道什么才是罪惡,什么才叫狠心的
圣潔的眼睛之中褪去了稀奇的神色,反而愈漸地變得冰冷無比。
“哦,你在意的不應該是他竟然開口為你辯解了么安德莉亞。”
陳默偏頭掃了一眼地上因為安德莉亞的目光而開始有些絕望的御槌志高。
他扯了扯嘴角,有些譏諷地開口說道。
“不得不說,躺在地上被你嘲笑的這個男人,他可真的是你忠實的信徒哩。”
“信徒”
安德莉亞聽到了陳默的這個說法之后,她只是從鼻子之中發出了不屑的冷哼。
“我才不需要這種還燒毀了自己曾經所信仰的神祗的虛假信徒呢我哪怕是不要任何的信徒,我也不想將就著接納這種令我覺得惡心的存在。”
安德莉亞癟了癟嘴,仿佛是想起了曾經漸漸被這個世界上的那些所謂虔誠的信徒遺忘的時光。
“說到底,信徒不過是虛無而已。”
陳默淡淡地說了一句,也算不上是什么安慰的話,他僅僅只是因為想要這么說而已。
“既然你覺得我惡心的話,為什么還要出現既然給了我希望,為什么又要將我拉近絕望的泥沼之中”
御槌志高伏在地上,他終于忍無可忍了,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抬頭憤怒地咆哮。
瞳孔放大,發絲散亂,衣衫不整,鼻孔擴張。
御槌志高原本還是一個相貌不錯的美男子,可是此時此刻哪里還能夠看得出他美的地方呢
不過只是一個狼狽到了極致的喪家之犬罷了。
“啊,這個不怪我哦,那是小石板剛剛一瞬間捕捉到了你的意志,認定了你及格,可是也只有一瞬間而已。你要成為王權者啊,那還是差得遠呢。”
少女露出了天真爛漫的笑容,說出來的卻是無比殘酷的現實。
“呵既然我還差得遠的話為什么還要如此勞師動眾地出現,你單單只是想要過來羞辱已經落魄到了這種地步的我嗎”
御槌志高憤怒地用剩下完好的左手用力地捶在了地面上,無數根黃金色的“必中”之箭立刻飛向了那一個坐在石板上方的金發少女。
“誒你這讓我該怎么說你才好啦”
少女神色淡定地看著才剛剛射出來就停止在了半空中的箭矢。
“羞辱你根本不需要我動手吧。而且你的能力對神明根本就沒有作用啊,你為什么才能夠長得這么自信呢”
少女疑惑的樣子更加是刺痛了御槌志高的目光。
“哈哈哈哈哈,什么神明逃不過命運,那都是騙人的”
御槌志高楞了一下之后突然狂笑了起來,那尖銳的笑聲之中他竟然狠狠地往里合上了自己的嘴巴。
那一句話仿佛就是御槌志高最后的遺言,他直接用了咬舌自盡這么痛快的方式逃避了所有的罪責,也躲過了他自己能夠看見的所有失敗的結局。
“呵呵真是可悲的男人啊活了這么多年,你是為了逃避,可是到了你生命終結的那一天,你還是選擇了逃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