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有機會上來了還要考慮會不會麻煩自己。
我是應該發自內心地夸贊他善解人意呢還是應該抬手就是給他一巴掌讓他好好地清醒清醒。
這種大好機會當然是不能放過的。
但是陳默思考了一陣子,想到這個韋伯也是罕見的好孩子了。
如果因為對于心性方面過高的要求而斷了他的未來的話,未免也太過可惜
于是陳默淡淡地開了口。
“韋伯維爾維特是吧”
“是陳默講師我在”
聽到了陳默如此鄭重的問話,韋伯也是立刻反映了過來,十分端正地站好了,背脊也因而挺得筆直。
“你雖說還是個孩子,但是有些事情你是需要懂得的如果是送上門的機會,不論如何你都要好好地把握,甚至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也是沒有問題的”
陳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語重心長地開口說到。
“是學生受教了既然如此,那學生可就要恬不知恥地不停跟著陳默講師,并且詢問您一直以來都困擾著我的事情了”
韋伯上前走了一步,眼里的目光盡是期待的意思。
但是陳默抬了抬眼皮,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恬不知恥嗎
這個詞語可不是這么用的果然對于一個習慣使用英語的外國人而言,用上東方的詞匯來說話還是很勉強吧。
“咳咳以后,不要什么詞語都隨便亂用,知道嗎”
韋伯被陳歐這一句話噎了一下,他訥訥地伸手摸了摸出著薄汗的鼻尖,頓時覺得有些尷尬。
心里面簡直就想伸手掐死自己,居然這么在老師面前丟人
“對不起陳默講師,我不應該隨便亂用詞語實在是,失禮了”
他忍不住躬身連續著給陳默鞠了好幾個躬。
“無妨多余的禮節我早就說過了,你可以省去,在我面前若是還是這么拘謹的話,我多少也會失去繼續給你小指導的心情了。”
“啊抱歉。”
“走吧,在這里多說也沒什么意義,倒不如隨我來圖書館,讓我好好看看你那些困擾已久的問題,到底是什么呢”
放下這一句話之后,陳默徑直轉身走了,沒有回頭去看韋伯到底有沒有跟上來,只是走著自己的路。
他也不需要注意這個,畢竟機會是放在了這里,韋伯是個聰明人,當然是不可能會就此放棄的
就在時鐘塔圖書館的那個無人的角落,陳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這里已經幾乎要成為他一個人的專屬寶座了,從來都只有陳默帶著其他人來到這里落座,卻不見有其他人走來這里。
陳默垂眼仔細地瀏覽著韋伯遞給他的那一本厚重的筆記本,這個年輕人,沒想到看起來性格頗為浮躁,可是寫出來的字也十分落落大方,竟然在白紙黑字之間體現出了一種灑脫的感覺。
真是了不得啊,了不得。
陳默差不多將整本筆記本看哇了之后,才抬起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韋伯。
和將筆記本平放在膝蓋上面,看筆記本看得十分悠閑的陳默來說,對面坐著的韋伯簡直就好像是經歷第一次面試一樣。
不僅坐得十分端正,放在他自己的膝蓋上面的雙手緊繃地貼住褲子的布料,僵硬的肩頭也泄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陳默講師您覺得,我的觀點怎么樣呢”
韋伯終于還是忍不住用有些艱難的語氣開口徐聞。
他本來是沒想過要問的,可是看見陳默抬起頭看著自己,可是卻沒有做出任何的評價,就連預料之中的暴怒都沒有。
陳默的反應簡直出乎他的意料,讓他忍不住會有多余的想法。
韋伯覺得對方再怎么說也是個老師,就算不做出夸贊的評價,最起碼也應該是暴跳如雷,又或者是對他露出深入骨髓的失望情緒,可是陳默的表情淡定得仿佛剛剛自己看的是飯館的菜單,而不是一個學生自己寫出來的研究論文。
“你的觀點還可以,相當地新穎只是。”
陳默頓了頓自己的語氣,突然賣起了關子。
“誒只是只是說什么啊”
沒有預想之中的否定已經是驚喜,這讓韋伯忍不住開口追問。
“只是你的條理和邏輯都整理得不夠清晰明了,這個對于學術性的報告來說是大忌”
“啊”
韋伯若有所思地從陳默的手中接回了自己的筆記本,仔細地檢查了一次之后,有些羞愧。
“坐過來一點,你這坐在我對面,我不好給你指導啊。”
陳默揚了揚眉毛,右手立刻指向了自己的右邊位置。
韋伯聽話地應了一聲,然后坐到了那個位置。
“你的這本筆記,是想要研究出一個新的體系的節奏嗎”
陳默看著筆記上面零零散散地記錄著的儀式和相關的法陣,就連其中的咒語也夾雜了好幾個體系的畫風。
這個與其說是自己開創的新型術法倒不如說這是韋伯自己按照體系脈絡稍微整理了一下在綜合到一起的東西。
思路是好的,可是實際操作卻畫風成謎,畢竟體系之間的相容性其實不是很高。
“大概是這樣吧。”
聽出了陳默的畫外音,韋伯有些不好意思。
“別說什么大概,如果是要研究的話,你要做的可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