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黑暗曾經呈現在韋伯的眼里,仿佛永遠都無法從這壁障之中走出去,就好像這古老東方傳說中的鬼打墻一樣。
他曾經以為自己至少還要在這里被困住許久,可是韋伯走著走著,發現一直攔在他的眼前的濃霧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逐漸地散去。
他在那黑暗之中窺見了沖天的赤色火焰,還有仿佛在那太陽初升之時漂浮在東邊天際的魚肚白色,伴著天堂的圣光投射到了他的面前。
教堂禮拜的鐘聲猶在耳邊,白鴿撲楞著翅膀緩緩飛向天邊的聲音亦是在耳邊交織而起。
韋伯意識最后看到的是額間追著銀飾的金發女子圣潔地朝他微笑,在他朝著對方伸出了自己的手的瞬間,他聽到對方這么說。
“好孩子,快回去吧,你的老師還在擔心你呢”
這一句慈愛的輕囑過后,所有濃重的黑暗都如潮水一般褪去,韋伯皺著眉頭終于睜開了他的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他冷著臉的老師,陳默
“哼,終于醒了”
扶住他的后腦勺的手瞬間干凈利落地往后一撤,韋伯毫無防備地在剛醒過來的情況下被自己的老師扔回了地面。
“好痛啊陳默老師。”
韋伯齜牙咧嘴地揉了揉和地面撞得生痛的腦袋,他有些抱怨地從地面上坐了起來,卻看見時秋抿著唇看他,一語不發。
“時秋姐姐你怎么了”
乍看之下,不管是時秋還是陳默,甚至連平時都一臉微笑的恩奇都都臉色不太好。
“好了,你先起來,小主人”
伊斯坎達爾大手一撈把他帶了起來好好地護著,然后才低聲開口。
“我說,這一次因為你的魯莽,可沒有少給你的老師添麻煩他們啊,原本好像是要對抓走你的那個人討個說法,好找回他們的朋友的,結果現在”
“現在怎么了”
韋伯有些茫然,也有些頭疼,對于抓走他的人,他最后的印象只有那個曾經被他救下的女高中生,之后就再無其他了。
“現在,他們救人的行動比之前要困難得多,搞不好啊”
后面的話伊斯坎達爾沒有說下去,但是韋伯是全懂了。
就因為我的一時意氣用事嗎我果然,根本沒有資格來參加什么圣杯戰爭,完全就是給老師添麻煩我也根本配不上征服王本身。
韋伯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腳尖。
這時候陳默突然冷冷地發話了。
“有空在那里嫌棄自身到底多么地弱小,倒不如好好地分析自己到底還能夠在這個圣杯戰爭之中做些什么,要怎么更好的活下去”
果然是陳默風格的說教,冷酷之中卻能夠更好地讓人分析現在的情況。
“是,我知道了”
陳默轉過身來看著面前的小鬼,如今caster已經被貞德的最后一擊帶走,剩下的英靈也全都不是什么好對付的角色,無論是哪一個的御主都不是韋伯能一個人應付得來的。
“也許你可以從間桐雁夜入手。”
但是那一位狂戰士的戰斗力和瘋狂程度也是打起來根本不是人一般的。
“間桐雁夜”
提到狂戰士的主人,韋伯立刻打了個寒戰。
“嗤,如果來參加圣杯戰爭,你就只有這點膽量,更加沒有對應的策略的話,你還是好好地留在家里面度過最后的時光吧。”
戰事已經到了緊迫的時候,七天過了大半,剩下的就是各出奇招淘汰對手了吧,就這狀況,讓陳默不毒舌是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我一定會追隨陳默老師的。”
回應他的卻是如此天真的話語可是,天真這年頭也是難能可貴了。
陳默嘆了一聲,最終還是不忍心趕他走。
“你好好地去養蓄精力吧,今天伊斯坎達爾在離開你的情況下使用了寶具,再加上你被海魔當成核心也耗費了不少的魔力和生命力你需要的是先好好地修養一番。”
陳默扔了三個金色的魔力結晶給他,勉強算是讓他補充一下流逝的魔力,然后帶著時秋和恩奇都轉身走人。
“可是老師,你要去哪”
“找人。”
匆匆地扔下這一句,陳默就追著間桐雁夜快要流逝干凈的魔力追尋而去,最后在暗巷的角落里找到好像死尸一樣躺在那里的間桐雁夜。
陳默還沒靠近,空氣之中就有一股不詳的魔力在嘶吼著,仿佛要警告他不要向前。
“呵你也不看看,到底是誰把他的身體拖累成這樣的”
陳默笑了一聲,憑借著他作為靈王的神格力量生生地無視那護主英靈的干擾走近了間桐雁夜。
時秋站邊上瞅了一眼,嗤笑。
“言峰綺禮,可真是惡趣味吶”
陳默仔細看了看,頓時明白了時秋所說的是什么情況。
在陳默來到這里之前,本來已經快要因為魔力枯竭而直接死在路邊的間桐雁夜遇到了好心的言峰綺禮。
言峰綺禮沒有給他施加治愈的魔術,反而是給他輸入了一些魔力,而這突如其來的魔力對于其體內的刻印蟲來說是最好的糧食。
如此好心之事,卻成了折磨間桐雁夜更深的東西,僅剩的魔力吊著他的命,卻也在加速他身體被魔蟲的蠶食程度。
對于現在的間桐雁夜來說,或者也許真的只不過是痛苦的事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