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找到那個叫做巴的紅發孩子的時候,他正在堆砌著大量的大腦培育皿的停車場正中央之中呆若木雞地站著,陳默看著他那個呆愣的樣子,也跟著有些迷茫。
這個人他只在那個阿卡夏記錄投射過來的影響之中見過,對他的了解也只停留于巴這個名字。
可他是誰呢
好像是小川公寓的住戶
陳默皺起眉頭沉思了一下,然后正打算從隱身之中顯出身形來,卻聽到那個孩子突然瘋了一樣狂笑了起來。
“是啊原來是這樣,一切的違和感竟然是這樣”
陳默被這好像是解脫又好像是頓悟,卻又帶著痛苦的笑聲整得有些懵逼,在那一瞬間他突然福至心靈一般了解了全部的經過。
包括小川公寓之中的朝生暮死真相,還有這個孩子懵逼的原因,幾乎可以說是作弊器一般的阿卡夏記錄精所有的前因后果偶在那個瞬間傳遞給了陳默。
這一次他沒有說話,停住了準備現身的念頭。
人偶胭條巴脫離矛盾螺旋,被荒耶宗蓮刻下“關注兩儀式”的印記;胭條巴與兩儀式相遇,以自己的意志決定要為了兩儀式和荒耶宗蓮抗爭嗎
陳默看清楚了巴舉止之中包含的決意。
即使他有一只手臂已經因為意識到自己是人偶而開始崩解的情況下,他依舊挺直著自己的背脊直視荒耶宗蓮。
陳默看著已經徹底和大樓化為一體,被管道簇擁著浮現在天花板的荒耶宗蓮,心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惡趣味。
這個男人還是一樣,為了自己的目的,根本就沒有顧及過其他的因素所以即使是如此感人至深的老友重逢的時候,他也沒有想過要直接上去和人交流什么。
畢竟,還是有些丟人啊
“我說過了,我是按照我的意志來為兩儀式而戰,而不是因為你設定的程序”
巴強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看著旁邊冒著蒸汽的高溫板,他毫不猶豫地將已經散掉的手臂斷面按了上去。
相接的地方滋滋地想著,沒有肉焦掉的味道,只有鋼鐵被燙得炙熱的感覺,可是他卻無所畏懼地堅持著,直到他的手臂沒有再出現崩解的情況。
荒耶宗蓮身知那副身體支撐不了多久,于是他百般無趣地退回去,完全不理巴在身后的吶喊。
“可惡”
巴作勢要追上去,陳默抬手攔住了他,他仔細看著眼前這個紅發的少年。
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這個人和士郎很像,都是那樣如火焰一般堅毅的目光。
是個好苗子,只可惜
陳默在心里面嘆了一聲。
“你確定你要追上去嗎即使是以卵擊石你的能力可贏不了那個男人。”
陳默溫言相勸。
“可是我不試了我怎么知道我希望自己能夠為兩儀式而戰他說我的人生是無價值也好,我也要證明一次看看,我至少有為兩儀式奮戰的價值”
看著那樣赤誠的目光,就算是陳默也無法再說些什么勸服他了。
“那么,你去吧如果你無法阻止他,我會接替你的。”
巴看著陳默好一陣子,然后才鄭重地點了點頭,然后他飛快地向樓上奔去。
陳默來到荒耶宗蓮所在的樓層時,正好目睹了巴消失的那一幕,看著那個紅發的少年連頭顱都消散在半空之中。
不得不說,這樣的場面還是有些許傷感的地方。
這就是所謂無價值的一生嗎
不
也許不應該這么說,正是因為巴的存在他的生命才會有了價值,因為是巴毀壞了荒耶宗蓮所有完美的計劃。
陳默看著站在距離自己不遠處的男人,臉上滿是無聲的嘲弄。
“你來這里做什么你對太極有興趣”
“不,我對根源并沒有多大興趣,即使他理論上來說真的很萬能。”
他聳了聳肩,語氣隨意得很這也一如他當年被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那個欠揍的態度。
這種想法即使是他現在接觸了阿卡夏記錄之后也依舊淡定,根本沒有改變自己的意思。
“你還是一樣離經叛道”
荒耶宗蓮平淡地吐槽陳默,他卻不可置否地聳肩,反而直接給他來個反唇相譏。
“關于離經叛道這點,我相信被逐出師門的你好像更加沒有那個立場來說我啊”
他不悅地皺眉。
“所以你是代表抑制力來阻止我的”
篤定的語氣仿佛真的窺中了那種交易,陳默也沒記著否認,抬手凝聚著氣以界王拳直接往前他的胸口打去,為了避免他那副和普通魔術師截然不同的高強化度的身體,他甚至用上了兩倍的氣
“肅”
可關鍵的時候這荒耶宗蓮的自保手段還是那一個,陳默只來得及躲過這一陣鎮壓的魔力,并不能在那時真正對他下手。
果然在這一棟建筑物里就是麻煩他深深地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起源是靜止,并且在運用起源方面算是登峰造極的程度。
而起源為「靜止」,覺醒后變成能在結界中以靜止物的概念移動和受保護,更變得幾乎不老不死。
就算是陳默這種程度的人,也許他能夠輕易地一拳直接打爆月球,可是要輕輕松松地直接懟死荒耶宗蓮,恐怕還沒有這么簡單。
在這一棟建筑物里勝算比平時都低啊。
陳默在心里不滿地嘖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