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像是某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僧侶。”洛薩說道。
“守魂者嗎”羅蘭則輕聲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在老人的記憶中,他對這種食尸鬼有一些印象。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老人湊到獨眼的身邊對后者的耳朵悄悄說了什么。
聽完了羅蘭的話,獨眼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然后開口說道。
“或許你們做的事情確實還沒有達到被稱為背叛的地步,愛德華先生。可是,在我看來,在這場風暴中,不作為和逃跑并沒有什么區別。我難以想象有著崇高傳統的守魂人們會拋下守護的陵墓,任憑它們被瘋狂的鼠人掘食。想想吧,如果我們無法阻止這場瘟疫,該有多少痛苦的靈魂得不到解脫”
“我并沒有說我們會袖手旁觀,獨眼先生。我們只是,只是想多得到一些承諾。我想在坐的各位沒人想成為巫師和女巫手里的棋子吧實不相瞞,我的家族已經在這場瘟疫中損失慘重,原本駐扎在鐵堡和薩隆領的族人到現在還沒有音訊。就算最后我們戰勝了瘟疫和它的散播者,但是我們這些人又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呢”那個陰冷的聲音回答道。
食尸鬼族長的話引起了觀眾席上一片的贊同聲。這些王都的黑暗住民也并不想拋棄自己已經扎根了許久的駐地,可是如果守護領地的代價過于沉重,他們是不會不懂取舍的。歸根到底,他們并不是人類,沒有為了瘟疫死戰到底的理由。
“現在看來,起司還真是交給了我們一個艱難的任務啊。這些家伙,根本不信任我們。”黑山伯爵環顧著四周,說道。
“請安靜一下,各位。”獨眼伸出雙手向下虛壓了一下,示意觀眾們安靜,“很抱歉,我只是一個人類。一個比你們都要脆弱的多的人類。這樣的我不能夠給你們什么具體的傷亡預計。”
隨著這段話,議論聲又一次從觀眾席上傳來。
“但是我雖然不能告訴你們,你們有多少的同族會死在這場風暴里,也不能告訴你們我們是否會勝利。可是我敢保證在這場戰爭里,我們絕不會是巫師和女巫的棋子我可以保證,當我們在戰斗的時候,你們口中的灰袍巫師一定也和你們一樣在戰斗當你們面臨死亡的時候,我們所擔負的風險也絕不會比你們的少這不是巫師或者女巫的戰爭,這是我們的戰爭我們不是在為了灰袍或是其它什么顏色的東西而戰我們戰斗,是為了守住我們的家園不管是瘟疫還是鼠人,沒人可以從我們手里奪走我們的城市所以,我請求你們,加入這場戰爭讓他們知道,這里,屬于誰”
獨眼的話鏗鏘有力,她把自己作為領導者的天賦完全的發揮了出來。當她說完這段話的時候,洛薩甚至險些都要為她鼓掌了,和自己那些簡單的作戰動員相比,黑山伯爵不得不承認,這個黑幫頭目說的更好一些。
“杰出的演講。”杰森也低聲說道。
可是網蟲和羅蘭卻都沒有說話,老人的帽檐擋住了他的表情,至于傭兵小姐,從她皺著的眉頭來看,她似乎并不像身邊的洛薩一樣喜歡獨眼的話。
沉默,在獨眼的聲音還在議事廳的空氣中回蕩的時候,觀眾席上一片沉默。許久,連最后的尾音也化成了安靜的風,但是會場上卻沒有一個徽記旁邊的火光改變顏色。
冷汗,浸滿了獨眼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