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你們這些人類總是用著自己的審美觀來衡量世界,好像這世界上不合你們眼的就都是丑陋的,與你們理想相似的就都是美麗的。”吞魂怪說著,加大了勒緊洛薩的力度。
“呵,當然了。難道我還要承認你這樣的怪物長的漂亮嗎”洛薩的牙齦因為大力的咬合而滲出鮮血,但是伯爵本人還是堅持著說出了這句話。
“無意義的狡辯。”隨著身軀的再次收緊,吞魂怪的粘膜已經快要將伯爵的護甲燒穿。或者說,在膝蓋和手肘這樣護甲比較薄弱的地方,那種好像被泡進開水的痛感已經開始侵擾洛薩的神經。
“啊啊啊”身體傳來的劇痛讓洛薩再也無法保持冷靜,這些粘膜對人體的腐蝕效果遠不如它腐蝕鎧甲時有效率,但是這緩慢的侵蝕卻可以制造出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來折磨獵物。
“哈哈哈哈,對,對就是這樣慘叫吧哭嚎吧很快你的腦子里除了疼痛之外就什么也不會剩下了來求我啊,求我痛快的殺了你”聽到黑山伯爵的慘叫,吞魂怪顯得異常的興奮。事實上,在所有被它吞噬的生物當中,洛薩算是最堅強的那一批人。而折磨這種人,讓他們的精神徹底屈服,帶來的快感遠比吞噬本身大的多。
“癡,心,妄,想”洛薩一字一頓的說道。他身上的重甲已經盡數被融化,此時的伯爵感覺自己就好像正在滾燙的熱油里泡澡。而就在這個時候,洛薩原本捂著左肋的手突然摸到了什么東西,那正是他之前來不及還給網蟲的匕首。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把匕首沒有被溶解,但是現在的伯爵也顧不了這么多了。
“噗”利刃刺進肉體的聲音在這個房間里格外明顯。而與其說洛薩用匕首捅了吞魂怪一刀,其實伯爵只是調整了一下匕首的角度,蛇形怪物收緊的肌肉就迫不及待的將這把利刃刺進了自己的身體里。
“不這是什么”如蟒蛇般的身體急速松開,網蟲的匕首對吞魂怪造成的傷害遠比看起來嚴重的多。
根據后來法師的說法,這是因為馴蛛人的武器上通常都會涂上自己蜘蛛的毒液,而吞魂怪在粘膜保護下的肉體組織除了擁有強大的力量之外實際上十分脆弱。只不過有那層粘膜保護才顯得強大,一旦保護身體的粘膜被刺穿,這只怪物對疼痛的耐受度其實十分低下。
“這是什么這是要你命的東西”雖然身體已經幾乎無法站立,可是洛薩知道這是戰勝這怪物的唯一機會。黑山伯爵死死的攥著手中的匕首,將它從吞魂怪的身體里拔了出來,隨之而來的是從傷口里噴濺出大量具有腐蝕性的血液。不過此時的洛薩早就不在乎這點疼痛了。
巨大的痛苦帶來的就是近乎瘋狂的報復心,不等對方從突如其來的傷害中恢復過來,黑山伯爵已經拿著匕首撲了上去。洛薩完全無法想象自己是怎么在這種全身骨骼近乎斷裂的情況下刺出這么多刀的。他只是機械性的對怪物的肉體重復著刺入,拔出,再刺入的動作,而當蛇形的怪物終于停止了痛苦的尖叫和癲狂的扭動時,那巨大的身體上早已遍布著一道又一道的傷痕。
“哈,哈”洛薩將匕首順著怪物頭部的眼窩扎進去之后,他終于停止了自己的暴行。原本就因為征戰而遍布著傷痕的身體此時因為受到吞魂怪血液腐蝕的關系更加破爛不堪,可是伯爵本人卻對此毫不在乎。他的左手仍然握著匕首的手柄,似乎如果這個怪物還沒死透,他就會繼續刺下去。
原本整潔的辦公室,因為這一場惡戰變得破碎不堪。在這一片狼藉中有著兩具形體,攤在地上沒有了呼吸的蛇形怪獸,和站在死去怪物尸體上的一個滿是傷痕,渾身浴血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