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開春之時,帝辛離開了京城。
而在第二年的初春,他便又站在了京城之內。
今日有雨,淅淅瀝瀝的聲響,卻并不惱人。
水汽中帶著初春的微風,蘊含著絲絲微涼。
帝辛并不冷,但還是習慣性緊了緊身上的袍子,站在屋檐下看著雨水落下,一點點浸濕了院子里的地面和四面點綴的綠植。
著甲帶刀的護衛沿著走廊匆匆往來,將整個院子保護的密不透風。
片刻之后,曾弘深來到帝辛的身后,低聲說道“殿下,一切都準備好了。”
“那就好。”
帝辛依舊看著不斷落下的雨水,口中說道“曾先生,辛苦了。”
他繼續說道“切記莫要被人察覺到那些東西的存在。”
“殿下放心,有老朽在,不會讓任何一個人潛入進來。”
曾弘深說話的時候,眼神中還帶著一絲震驚。
那些東西的威力他前些時日就已經見識過,但如今想起,卻依舊有些心悸。
他所謂的先天境界,在那些東西的威力面前,和紙糊的也沒什么區別。
帝辛并未注意到身后曾弘深的眼色,只是微微頷首說道“既如此,府內便暫時交給先生了。”
說罷,他邁步向著臺階下去走去。
一旁的來福見狀,連忙將手中的傘撐開,在雨水即將臨到帝辛頭上之前跟了上去。
走出大門之后,帝辛抬頭看了一眼裕王府的匾額,轉身坐進了轎內。
“起轎”
“喝”
伴隨著來福的聲音,四名轎夫同時發力,將轎子抬起了地面,向著皇宮走去。
甩手掌柜,除了甩手二字,還有掌柜。
那些日常瑣事帝辛可以交給手下人去辦,但是有些地方還是需要他親力親為的。
比如,與成王的正面交鋒。
比如,最后的奪嫡之爭。
今日乃是一周一次的大朝會。
也是他從降臨到古月界以來,第一次去上朝。
不出意外,當他的轎子出現在皇宮的午門之外,頓時引起了一陣嘈雜之聲。
“那是裕王殿下的轎子”
“我沒有眼花吧”
“裕王殿下怎么會突然上朝了”
“聽說他昨日歸京之后,一整天都沒有出門。”
“他這次回來,難道是”
“噓你不想活了”
“對對對,慎言慎言”
那些聲音的主人以為自己的音調足夠低,卻不知道他們的對話一字不落地進入了帝辛的耳朵之中。
而在看到裕王下轎之后,那些低聲討論的聲音頓時消失不見,好像之前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哪怕是王爺上朝的時候,亦需要在午門之外下轎,然后和百官徒步走進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