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一切都是正好,碰巧。南喬端正地站在電梯里,對著鏡子里的自己點點頭。
凌晨四點,南喬從噩夢中醒來。
她睜大眼睛,胸口劇烈地起伏著,薄汗沾濕了發絲,程依依正好進來叫她起床,看到她這樣趕緊打開了床頭燈。
“南老師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南喬坐起來,纖指揉了揉額角“沒事應該是太累了。”
她眼睛有點紅血絲,不過還好,正和今天要拍的戲相呼應。
北京冬天夜長,凌晨五點天都是漆黑的,這時候可以補拍一下夜戲。
柳妡終于潛入了皇宮。幾年的光陰,她都是刀尖舔血,只為了有一天報了那血海深仇。
南喬又上了威亞。許開丞在一邊看著有點腿肚子發軟,他是新手,上了威亞總是晃來晃去,掌握不好重心,動作做出來很難看,總被符小年罵。
南喬卻穩得很,身體微微前傾,一手執劍,雙臂瀟灑地打開,眼神似刃。符小年不禁說了聲“好”,他話音剛落,就看到南喬半邊身子傾斜了下去,然后迅速地下墜。
下面的人一陣驚呼,縱使符小年身經百戰,也是登時出了一身冷汗,趕緊大喊“慢起”
南喬停在了離地面還有幾米的地方,符小年奔過去大喊“慢放”
一大群人上去圍住了南喬。林初霽一下子被擠到后面,她踮起腳尖焦急地往里看,勉強看到了南喬半張蒼白的側臉。現場有點亂,林初霽眼角余光卻看到一個人的背影,匆匆地消失在片場側門。
片場這么多工作人員,都沖上去圍著南喬,只有這個人匆匆地往外走,穿的衣服是灰蒙蒙的顏色,連著巨大的帽子,林初霽就瞟這么一眼,也沒認出是男是女。
背影轉瞬就消失在了側門。
林初霽心里惦記著南喬,也就回了神不再去看側門。
“摔到哪里了嗎”符小年有擴音器,聲音有些發抖。許開丞和景熠也馬上跑過來,緊張地問她怎么樣。
“我沒事”南喬說,幸好剛才鋼絲及時停住了,不然她從十多米的高空跌下來,即便摔不死也要落個殘廢。
“威亞怎么搞的”符小年怒氣沖天。旁邊一個戴眼鏡的矮胖男生擦著汗說“可能是吊臂的問題”
“什么叫可能”符小年吼道,“快檢查是怎么回事”
程依依扶著南喬起來。南喬其實也沒摔著,就是剛才一瞬間失重跌落,她以為自己這次要交代在這兒了,腿有點軟。
“南老師你沒事兒吧”
南橋周圍噓寒問暖的人散得差不多了,林初霽這才排上號,上前問候了一句。
南喬看著面前的林初霽,她臉上的擔憂之色很真誠,看起來很正經。自從結束了長達一年的友關系,南喬就沒有再看到林初霽不正經的樣子了。
還是有點不習慣。
南喬搖搖頭“沒事。”林初霽抿了抿嘴唇,又說了聲“昨天謝謝你了南老師。”
南喬頷首“不用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