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昏暗。南喬費力地撐起身體,發現自己躺在家里。
從被子里抬起手,借著昏暗的床頭燈,她看到了手指上干涸的血跡,已經由鮮紅變成了褐色,提醒著她今天發生在自己眼前的事情。
她張張嘴,用沙啞的嗓音叫了一聲“于曼”
臥室的門被打開,陸離睡眼惺忪地走進來,看到南喬坐著,立刻瞪大了眼睛“終于醒了”
“你怎么在這兒”南喬嘴唇有些干裂。
“我不在這兒誰在這兒”陸離的聲音有點尖刻想起她趕到那個烏煙瘴氣的酒吧時,南喬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她就越發地怨恨于曼。
陸離高中的時候就和南喬做同桌。南喬是什么人什么時候進過那么亂的場合不是她看不起同性戀,而是那個酒吧早就臭名昭著了,人堆兒里隨便抓一個就可能是有特殊癖好的變態。她就不信了,于曼喜歡往那種地方鉆,還能是什么好鳥
她一直不是很喜歡于曼。于曼在南喬面前永遠都是一副清純無害的樣子,轉頭就到處瘋玩兒,南喬竟然也縱著她。那時候還沒有“綠茶婊”“白蓮花”這些詞語,可在陸離那兒早就把于曼這樣定性了。
不過,陸離自然有自己的分寸。于曼對南喬好,又是南喬喜歡的人,她不會多說什么。
這次,她算是忍不住了。
“于曼呢”南喬低聲問一句,就要下床。
陸離按住了她“死不了,在醫院呢,”她臉上閃過一絲厭惡,“東西拿不出來。”
南喬肩膀顫抖了一下,聲音發冷“是誰”
陸離按著她“你先坐下。”她猶豫了一下,把水杯遞到南喬手里,“說出來你可能也不敢相信,是于曼的前女友。”
南喬微怔。她不知道于曼有前女友。
陸離哼了一聲“吸毒,斗毆,吃過牢飯,聽說還有點特殊癖好,一年前差點把于曼搞死,才分的手。她叫choe,你不會不知道吧ia沒跟你說過”
南喬搖搖頭。陸離想想也是,南喬什么都不問,于曼怎么可能主動說起這些。而ia就更沒立場去跟南喬說了。
就陸離知道的這點,還是從choe嘴里摳出來的。
這個女人很是囂張。陸離趕到的時候,保鏢把門踹開了,她還若無其事地玩弄著于曼,頭都沒回。
“別報警”于曼下身滲著血,驚慌失措地看著陸離。
陸離面無表情。為了保護南喬,她只帶了兩個貼身的保鏢。保鏢拿出了手機要報警,于曼“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別報警,求你了喬兒沒事,我發誓,求你別報警,不然發生什么我都不敢保證求你了,我是為了喬兒好”
于曼哀求著陸離,陸離也猶豫著攔住了保鏢。choe挑著嘴角,看笑話一樣看著她們“youaresart”
如果報警,這件事兒會被很多人知道。
不報警,陸離也要教訓克洛伊,兩個保鏢逼近了她。于曼再一次攔住了陸離“你帶喬兒回家可以嗎求你了”
“你等著。”陸離狠狠地看了一眼克洛伊。
南喬恍惚記得當時于曼在喊“別報警”。她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血。那時她最后一絲力氣都放在了于曼的下身,幫她把乒乓球掏出來。
鮮血和著粘稠的液體,于曼臉上痛苦的表情,回放在南喬的腦海里。
她強撐著站起來,向衛生間沖去。水龍頭的聲音越開越大。陸離有點后悔了,她是不是對南喬太嚴厲了
“我去找她。”南喬戴上墨鏡就要出門。
“你去什么”陸離攔住她,嘆口氣,“我派人把她接回來。”
“我派人去接。”南喬低著頭說。
“你平時出門不帶保鏢,今天該長記性了。”陸離忍不住說。要不是克洛伊粗心大意把南喬的手機扔在床上,恐怕現在這兩個女人都不知道是死是活。
“她想要什么”南喬皺著眉頭。
“克洛伊說她今天的目標是你,只不過被于曼攔住了。”陸離說。她的保鏢到底把這個女人揍了個半死。“她還說,想和于曼復合。”
“做夢。”南喬薄唇抿了抿,臉上一片霜寒。
“對不起。”于曼站在南喬面前。她低著頭,一副無地自容的模樣。“克洛伊是我”
“我不在意。”南喬看著她,眼里閃過一絲心疼,“怪我。”
克洛伊是人渣,可于曼不是。
“我”于曼哽住了。她似乎有話想說。
“疼嗎”南喬摟著她。
南喬想起了那噩夢一樣的鏡頭,手有點抖。但她很快穩住了。她知道于曼為了她才這樣,看向于曼的眼神里也就多了一些東西。
于曼也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