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一臉憔悴的林初霽,穿著病號服,身上的多處擦傷和淤青還沒好,扭傷的胳膊有點無力,額前的頭發被燒焦不得不又剪了些。不規則的劉海兒,搭配她半長不短的頭發,一場海嘯般的視覺災難。
這叫輸嗎這都沒有可比性。
這么想著,林初霽破罐破摔地苦臉問好“于老師。”
“傷怎么樣了”于曼放下水果和花籃,很是親切。
“也沒什么,小傷。”林初霽想,是時候表現出自己的強大了。我現在是有點丑,但我身體還是很好的,還是能給南喬“幸福”的。
“那就好。”于曼笑了,回頭跟南喬說“幸好這次沒事,你也該小心點。”
“的確怪我。”南喬低聲說。
于曼嘆口氣“沒事就好,你知不知道現在人們在說什么。那天林小姐帶著保鏢去商廈找人,被人拍了照片,雖然戴著墨鏡和口罩,仔細看還是能認得出來。據說,林小姐是去找孩子的”
林初霽放到嘴邊的水沒喝下去,恨恨地咬住了杯子沿兒就是商廈的保安傳出去的下次看到他,套上麻袋揍一頓
當時那個高高大大的保鏢張辰也是,編了這么個蹩腳的借口。
南喬的表情也僵了僵。林初霽的孩子從哪兒來跟誰生
光想想,她就不高興了。
于曼接著說“放心,他們也都是瞎猜,又沒真的找個孩子出來”
林初霽咬著杯子沿兒,心里卻想于曼倒像是在套話。
世故與否,都看自己的選擇。誰都不傻,只不過有的人不想那么世故,活著累。
就像林初霽,她和于曼就是完全相反的兩種人。于曼說話,話里通常有話;而她,不是切入正題就是滿口逗樂兒的廢話。
林初霽聽得懂,但她不會這樣說話。
仗著自己人傻話直,倒也活得瀟灑。
林初霽這么想著,就被嗆著了。南喬過來給她扯了一張紙巾,像照顧小孩兒似的擦了擦她的前襟。
“還要喝水嗎”南喬問道。
“不用了。”于曼在看著,林初霽也沒像自己想象中黏糊糊地對南喬撒嬌。于曼固然是她的情敵,南喬也確然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
更何況,于曼其實也很可憐。
林初霽能聽出來的東西,南喬又何嘗不懂。于曼較之從前,更加妥帖和成熟了。
而這拐彎抹角的試探,也讓她有些心酸。現在一切都已經撥開云霧見明朗,于曼想知道的事,她必定會知無不言。
南喬看著她“你坐吧,跟你說說那天的事。”
于曼低著頭從醫院走出來,她突然不想坐車了,想走走。
林初霽為了南喬拼命的樣子,在南喬寡淡的描述中,漸漸地浮現在她腦海里。
在這之前,她一直在懷疑林初霽,還盯過梢。現在,突然如釋重負了。
只等著找到那個視頻,她就可以徹底安心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北風變成了東南風,有了些春意。冬天快要過去了。
一輛車不疾不徐地跟在她身后,于曼回頭一看,無奈地笑了,沖車里的人揮揮手。
“她怎么樣”于曼坐上了副駕駛,詹束龍才開口問她。
早上給于曼打電話,于曼說要去看“她”,詹束龍就知道是南喬。
詹束龍一直不怎么關心娛樂圈的事情,今天誰紅了,明天誰崩了。她兩耳不聞天下事。也是因為她這份純粹,才成就了國內最年輕的設計大師。
于曼懶懶地應了一聲“挺好的。”
也就在詹束龍這個呆子面前,她會隨意些。
“沒事就好,我還以為出了什么事。”詹束龍松了口氣。于曼不安,她也跟著不安,昨天放下手上設計一半的服裝,跑去刷了半夜的微博。
雖然最后也是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