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楚賢給的那張紙,好像在發燙。葉曉霜用手捂了一下,抿著唇笑了。
“今天有什么高興事兒嗎看把你樂的。”武術老師笑著問她。
葉曉霜眼睛彎成了月牙兒,難得好心情地和他打趣“老師,你天天盡打聽這些,怎么就看不到我學習進步了呢。”
她把毛巾搭在肩膀上擦了擦汗,仰著脖子喝礦泉水。這時候武術老師突然興奮地說道“老板和老板娘過來了。”
葉曉霜抹著嘴角的水珠,往玻璃門外看了看。一雙相攜的身影走過來。即便是這么遠的距離,葉曉霜也能覺出楚賢淺笑里洋溢的寧靜幸福。
剛才積蓄的好心情,霎時間被毀了個干凈。葉曉霜癡癡地看著他們,毛巾掉在了地上都沒注意到。
只有那個男人能讓楚賢笑嗎
她可以嗎如果她像那個男人一樣有錢,優秀,是不是就可以配得上楚賢了
她知道自己是自私的,也是異想天開的。從她爸媽去世那一刻起,她就注定要爭要搶,才能在這個世界活下去。想要什么,就搶過來,這是她的生存法則。
過了幾天,馮芮終于出院了。
生完這個孩子,馮芮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瘦得不成人形。葉曉霜扶著她的肩膀,低頭對她說“要不,我還是請假在家照顧你吧。”
馮芮搖頭“不用,我自己可以的。曉霜,這段時間,真的辛苦你了。要不是有你,我或許真的撐不下去了”
葉曉霜打斷她“別說了,你好好休息一下,過幾天你身體好了,就帶你去看孩子。”
后來的幾天,葉曉霜沒有再看到楚賢。她每天的生活,就是工作,回家照顧馮芮,因為馮芮身子不舒服,也就沒往葉曉霜的屋子里鉆,這讓葉曉霜松了口氣。晚上睡覺前,她會閉著眼回憶在泰國那個夜晚,楚賢的身體緊挨著她的溫度,楚賢皮膚的觸感她盼望每天都能做一個關于楚賢的好夢,用來調劑她淡然無味的生活。
在去福利院的途中,葉曉霜才恍惚想起,馮芮生孩子那天,似乎院長給家里打過電話。
想到這里她一陣煩躁。她只是在資助幫扶那個孩子,為什么隔三差五就要找她她有什么義務每次都幫忙嗎
但實際上,她每次都還是幫忙了。她既不想聽到關于那孩子的任何消息,又不得不擔負著她的人生。可每次遠遠地看到那個小小身影,她腦子里都會閃現那個恥辱的夜晚,無論怎么掙扎,呼喊,得到的回應,都是那個看不清臉的男人粗啞惡心的笑聲
“曉霜你沒事吧”
葉曉霜強行把自己從痛苦的回憶中拉了出來。在福利院門口登記了一下,兩個人這才走進去。銹跡侵蝕了鐵門的本色,幾個衣著破爛的孩子手扶著豎桿,腳踏在鐵門的橫梁上,好奇地向外張望。
葉曉霜拉緊了自己的口罩。
院長有些激動“葉小姐,您可來了上周”
葉曉霜搶先說“上周我有些工作,沒來得及趕過來。出什么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