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些天母親“重點考察”的相親對象,謝平。
謝平臉腫得老高,下巴青紫一片,狼狽地起身穿衣服。
錢雨蒙握緊了拳頭,死死地抱著被子。身體的異樣告訴她,她昨天確實和謝平發生了什么。
可她什么都不記得了。
她以為自己會哭,但很奇怪的是,眼眶很干澀。
謝平吶吶道“對不起昨天你喝多了,阿姨讓我先送你回家,我”
喝多錢雨蒙身體顫抖了一下,混沌的大腦終于想起昨天都發生了什么。昨天謝平請她和母親吃飯,席間,在母親的暗示下,錢雨蒙跟謝平碰了好幾杯。她一向酒量不錯,沒把這幾杯當回事。可沒一會兒她整個人便混混沌沌的最后的記憶,是出租車上濃重的皮革味
是母親。
一定是母親在她的酒里放了什么
被親生母親算計到男人的床上,好啊,真是好極了
“滾”錢雨蒙攥著拳頭,指甲嵌進肉里,卻一點疼痛都感知不到。
謝平小心地看著她“我昨天也喝多了,我真的”
“滾”錢雨蒙抓起手邊所有能抓的東西,瘋了一般向謝平砸了過去。謝平的表情由慚愧慢慢轉為氣惱,提著褲子罵道“媽的,沖我發什么脾氣你喝多了我也喝多了,不小心睡了就”
“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殺了你。”
謝平一個激靈,脖子上冰涼的銳器漸漸壓緊他的皮膚。錢雨蒙瞪著通紅的眼睛,用水果刀抵著謝平的動脈,咬牙切齒道“我殺了你”
謝平人高馬大,卻被錢雨蒙略帶沙啞的嗓音嚇得一動不敢動“你你先放開,我都答應我不說出去,你放開”
“說是不是我媽讓你這么干的”錢雨蒙咬著牙問道。
刀刃貼在脖子上幾乎把謝平嚇得要尿褲子,他完全忘記了對方本是柔弱的女性。
“我也喝醉了,怪不得我啊”
“撒謊”錢雨蒙憤怒地把把刀刃壓在對方動脈上,“我胳膊上這塊淤痕是怎么回事既然你醉了,又怎么會用繩子綁我”
謝平聞言有些慌亂。他的慌亂也讓錢雨蒙更加確定,昨晚她被母親和謝平聯手設計了。酒里說不定加了什么,才讓她一昏睡就是這么久
趁著她分神,謝平鬼哭狼嚎地朝外面喊道“阿姨救我”
沈必清鐵青著臉掛了電話。錢母一向都對她客客氣氣,剛才卻一反常態語氣不耐。沈必清再次打過去,想問問錢雨蒙在錢母家沒有。
“沈總,雨蒙說了,以后也別再找她了。我們小門小戶,攀不起您這樣的人。”
單調的忙音還沒消失,沈必清握著電話,面色蒼白,隨即將電話機狠狠地摔在地上,轉身奪門而去。
錢母住的房子是沈必清買的,也是她根據錢雨蒙的喜好裝修的。沒想到有一天,這棟房子會變成她見錢雨蒙的阻礙。
她不知道錢雨蒙為什么不見她。錢母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相信。錢雨蒙根本不可能那樣對她的。
除非
錢母從貓眼里一看,神色慌張起來。沈必清不是自己來的,還帶了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敲門的架勢好像要把門給砸了似的。
“阿姨,怕什么,都是女的,”謝平也湊近貓眼兒看了看,安慰道,“保鏢也是女的。咱就不開門,看她能怎么樣。”前一晚擺弄錢雨蒙,謝平算是神清氣爽。他家是本地的,母親還是錢母的牌友之一。就沖家在本地這一點,倒是能獲得不少姑娘青睞,可惜謝平本人好吃懶做,連份正式工作都沒有,長相氣質又一般,遲遲遇不到合適的。這次他算是交了好運,錢母鄉下人見識短,他吹什么牛b對方都相信,還說他“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剛剛才從錢母口中得知沈必清在“糾纏錢雨蒙”,他立刻就明白,自己這是被錢母利用著給女兒“治病”呢。
可那又怎么樣想到上的是個女同,他更興奮了。昨天雖然錢雨蒙昏睡著,跟個死尸沒有兩樣,可那肌膚,那飽滿,讓他差點從她身上起不來
那不是一般女孩,那可是尤物啊。
錢母看了一眼臥室,臥室門已經上了鎖,錢雨蒙瘋狂地砸著門。事情做到這個份上,錢母沒什么后悔的女人,天生就是該有個男人。她唯一的女兒、老錢的血脈,絕不可能跟個女人廝混。
她咬咬牙說道“小謝,你進屋去。”
“不開門我砸了。”沈必清掀起嘴唇冷冷說道,示意了一下保鏢。保鏢們彎下腰,掏出一根細細的鐵絲,開始撥弄門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