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回了拍攝地點,蕭景芝把車停在地下,轉頭說道“你去后面睡一會兒吧。”
“那你呢”易安問道。
蕭景芝倚在椅背上“我閉會兒眼就行了。”她閉上眼,半晌沒聽到易安的動靜,睜眼一看,易安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蕭總,您是從機場過來的吧”易安看著她。蕭景芝出差回來,完全可以直接回家,或者去公司,舒舒服服地睡一覺為什么非要來受罪
蕭景芝突然微笑了“公司也給你配了保姆車。你不去車里休息,還是跟著我出來了。”
易安想說她答非所問,偏過頭看著窗外“我以為您找我有事,才跟您過來的。”
她的耳根有些紅。
蕭景芝重又閉上眼,嗓音懶倦“快去睡吧。”
蕭景芝時不時就要來探班,漸漸公司內部也有了些風言風語。以前蕭景芝身居高位,沒人敢說什么,現在卻不一樣了。
許開丞聽說了這些,還狠狠地敲打了幾個部門。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敢造謠董事會,就收拾東西滾蛋。
易安那邊,則傳出來“被包養”的所謂“證據”。有冰火“前員工”跳出來爆料,說自己做過蕭景芝的私人助理,親眼看到過易安在蕭景芝家里過夜。
這個“前助理”是誰,蕭景芝大概能猜到。看來這些人只看到了蕭景芝式微,忘了冰火傳媒公關部有多少手段了。
“姐,你放心,我會幫你處理好這些事情。”許開丞說道。蕭景芝為了他能在冰火站穩腳跟,做出了太多的犧牲。他也不想讓姐姐失望。
“沒關系,”蕭景芝把煙按滅,“你正好通過這件事練練手。以后我不在的話”
“姐,”許開丞打斷她,“我們一起管冰火,這樣不好嗎雖然還有趙天晟幫我,可我只有你一個親人,冰火也是你的心血”
“我累了,”蕭景芝疲憊地說道,“這么多年來,真的很累了。”
這一天,蕭景芝從家里開來一輛保姆車,等在片場后門。左等右等,易安始終沒出來,打電話也不接。
隔了會兒,易安助理打了過來“蕭總,安姐暈倒了我們在醫院。”
易安忘不了那天。那天,十五歲的她,第一次對山外的世界產生了向往。之前因為父親去了城里便沒再回來,她總是對城市有些抵觸。
那光鮮美麗的年輕女人,像是從畫里走出來一般精致,只是臉上冷若冰霜,有些疏離。
爸爸拋棄了她們母子,后來媽媽也扔下她離開人世。她患上了抑郁癥。也曾想過結束生命,但每每想到那年初見蕭景芝時的驚艷,便總是留戀起人世來。別說她傻,也別說她脆弱,人本來就需要一些寄托,給好好活著找個理由,便能堅持得更久些。
恍惚間,她看到了蕭景芝的背影。蕭景芝身邊是廖東和廖翊,一家三口,多么和諧。
生命中重要的人,為什么總是留給她一個背影。易安大聲喊道“別走”
“別走”易安睜開眼睛。
“醒了”蕭景芝好像剛剛睡醒,鳳眼有些惺忪地半睜著,見到易安醒來,驚喜地微彎了眼睛“感覺怎么樣”
“別走”易安看著她,喃喃說道。
蕭景芝眼里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握住她的手,低聲說“我不走。”她說著起身按鈴“病人醒了,請醫生過來一下。”
小柳說易安吊威亞的時候毫無異常,她還挺高興,結果剛拍完,落地便暈倒了。
“安姐肯定是硬撐著拍完的”小柳抹著眼淚說。
蕭景芝的手心干燥溫軟,易安的心情漸漸平復,回答醫生問的問題。
“易小姐沒事兒了,精神太過緊張引起的,多注意休息,血壓也偏低啊,不能老是減肥了。”醫生說道。
蕭景芝臉色稍有緩和“好,謝謝。”
易安啞著嗓子問道“我睡了很久嗎”
蕭景芝低頭摸著她頭發“也不是很久,幾個小時而已。餓了嗎”
“嗯。”
“張嘴。”蕭景芝把粥送到她嘴邊。見易安不動,她舉著勺子耐心解釋道“不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