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動作下意識停住。
等他回神,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挪動到喬笙身邊,兩人之間僅有一個拳頭的距離時,秦紹面色微僵,反射性就要往另一邊去。
就在這時,車身一個急拐彎,眼看喬笙的腦袋即將撞上車窗,秦紹手伸了過去,不等他觸碰到喬笙,喬笙已然睜開眼,穩穩當當地坐在原地,兩眼鎮定無波地看著他。
秦紹的手就這樣停在半空中,收也不是,伸也不是。
恰逢車輛一個急剎,秦紹身體呈慣性前傾,控制不住地撲向喬笙。
喬笙只來得及偏頭,順便伸手按住撲進她懷里的秦紹。
秦紹只覺得肩膀上突如其來一股無法抵抗的大力,使他整個原本上傾的身體,硬是被壓了下去,然后憋屈地縮在喬笙懷里。
秦紹
不等他納悶這什么姿勢,鼻尖柔軟的觸感與熟悉的馨香霸占了他的頭腦,一時間,秦紹完全忘了其他,原本想要起身的動作一軟,重新理所當然窩在了喬笙懷里。
可惜,沒讓他賴多久,就被喬笙無情的推開了。
被推開的那一瞬,他還有點懵。因為以前的喬笙,每次在車上,都會溫柔地給他按頭舒緩勞累的神經。
直到和喬笙的眼神對上,秦紹臉僵了僵,這才清醒地意識到,他們已經分手了。
頓時,秦紹心里有些懊惱,隨即坐直了身體,斜了前方司機一眼,冷冰冰道“累了就換班。”
司機倒大霉了,早知道不和老李換了。這樣都不行,看來秦總和喬小姐真沒戲了。
沒去理會司機充滿歉意的表情,秦紹狀是無意地偷瞄喬笙,結果直接被撐著胳膊,懶洋洋靠在車窗,歪頭看他的喬笙抓住。
秦紹故作淡定地移開視線,目不斜視,正襟危坐地看向前方。
依稀間,他似乎感受到喬笙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潛意識中,秦紹默默挺直了脊梁,并悄悄擺了一個能完美凸顯出自己優點的角度。
然而他擺了半天,實在撐不住,想換個姿勢,扭頭就看見不知何時早已閉上眼的喬笙。
看那平穩的呼吸,恐怕有一段時間了。
秦紹面子有些掛不住,臉又沉了幾分,眸底黑壓壓的,如同風雨欲來的前奏,只等一個契機,便會引爆。
此刻,再次望了一眼兩人之間空出的位置,秦紹已經不再自信,這是喬笙欲情故縱的手段。
因為她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極力撇清自己和他的關系。
這明明是秦紹想要的,心臟卻窒息的差點沒喘上這口氣。
甚至他開始懷疑,這還是以前那個處處以他為中心、以他的喜好為標準、每天給自己發一句告白情詩的喬笙嗎
實在是,眼前這個人,和他記憶中的某個固定身影,差的太多。
好像自她戴了個眼鏡,他們之間,就有一道看不清摸不著的透明屏障。
秦紹盯著喬笙臉上的眼鏡,目光晦澀難辨。
與喬笙相識,緣于一場意外。因為她那雙酷似他心底那個人的眼,他起了覷覦之心。相處了幾天,他有意無意按著那個人的標準來要求喬笙。
值得一提的是,喬笙并沒有抗拒,他讓她學鋼琴,她就學,讓她學習禮儀,她也學,讓她穿白色的長裙子,她穿,讓她留長發,她留
只要是自己要求的,她一一照做。從最初的心虛,但后來的理所當然,秦紹只用了一周。
她實在太聽話,太乖了,所以秦紹看著經過自己調教后的人,和心底那道身影越來越像,一時間,竟有些恍神,隨即強烈的成就感,促使自己做些什么。
于是在昨天,他想了又想,終是送出了那枚戒指。
秦紹覺得,自己娶不到心中的那個她,那娶誰都無所謂。既然如此,何不娶喬笙,畢竟喬笙的身上,處處都有她的影子
思之此,秦紹心中一陣鼓噪,即將送出戒指的那一刻,他竟有些期待。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就在他準備去找喬笙,送出戒指前,她回來了。
一如走時的突然,回來的依然猝不及防。
摸著手里的戒指盒,秦紹對著已經走了一半路程的司機,脫口道“掉頭,去南河機場。”
“算了,不用掉頭,我下車,你去幫我把戒指送過去”
記憶回轉,想到一會兒讓喬笙假扮自己女朋友,試探雨嵐心里是否有他的計劃,秦紹心里不覺堵的慌。
有那么一瞬,他想終止,可一想到喬笙從上車到現在對他疏離的態度,他又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