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琢漸行漸遠的身影,他的笑容更深,藏在袖子中的手緊緊握拳,然后沖著守衛門溫和地笑笑,才回到房間。
全然是一派歲月靜好的溫和模樣。
他就知道,給蕭琢做花生酥是個再正確不過的選項了,畢竟在蕭慎的記憶里,蕭琢是最愛吃花生糕花生酥花生糖之類的東西了。
蕭慎啊,你口口聲聲說著我的陰謀絕不會得逞,你都死透了,也就死前說說大話的本事了。你那弟弟可真是單純傻得可憐。
蕭琢握著馬韁,表情一寸寸變得冰冷。
他將蕭慎打包給他,尚有些溫熱的花生酥扔給鐘琪,“拿去扔了。”
他又吩咐十三“看好這里,一舉一動都要詳細匯報。”
蕭琢回來的時候,完全沒有走的時候那么開心雀躍,逢喜有些疑惑,小心翼翼問道“怎么,見到他不開心嗎”
蕭琢歪頭,沖她苦笑一下“他給我做了一盤花生酥。”
逢喜的臉色大變,她連忙拉著蕭琢看了一圈兒,著急問道“那你沒吃吧”
蕭琢花生過敏這是她都知道的事情,蕭慎是蕭琢的親哥哥,他怎么會不知道
蕭琢搖搖頭“沒有。”他頓了頓繼續說“他還說他最討厭的就是桂花。”
“所以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逢喜開始覺得可疑了,那天蕭慎一醒,就不管不顧急匆匆說了那么一串的話,說得兩個人都要信了。
但現在無論是花生酥還是桂花,都昭示著不正常。
蕭慎還是個年輕力盛的青年,才不到三十歲,記憶想必還沒有退化到不記得蕭琢花生過敏,不記得自己以前最喜歡桂花的程度。
蕭琢的心情在這幾天從高山掉到海洋,大起大落實在有些刺激,他抿了抿唇“我倒是希望,他是真的被人侵占了身體導致的記憶混亂。”
逢喜咬了咬指尖,沉思。
蕭琢把她的手扯出來“別咬指甲。”
“哦。”逢喜不甘不愿放下手,“我覺得你哥如果沒有被別人占了身體,那他不可能產生這么大的記憶偏差。如果被人占了身體產生了記憶錯亂也有可能。
但最壞的可能是,那個占據你哥身體的人根本沒走,他在裝作你哥讓你放低警惕。”
放在一年前,這種事情逢喜是連想都不敢想的,畢竟實在是太玄乎了。
但是現在,好像也有這個可能。
蕭琢喪著一張臉坐在椅子上,“我已經讓十三盯著他了,他若是有異心,總能看出點端倪的。”
逢喜過去,揉揉他的臉,他也不反抗,只是拉著長音,“我餓了,我都沒吃飯看,逢喜你吃飯了嗎”
他聲音放得輕,像是帶著點撒嬌的意味,然后抬起漂亮的眼睛看著逢喜。
蕭琢看著她發髻上金燦燦的桂花,鬼使神差地點點頭“好啊,我還沒吃過你做的飯呢。”他記得逢喜烤那個魚還挺非人的,但是他就是想吃她做的東西,難吃也行。
他握著逢喜的手,在自己臉頰上蹭了蹭,像是只小貓。
逢喜說完就后悔了,她煮個粥都能煮糊,說什么大話要給他煮面
唔真是色令智昏。
蕭琢還在眼巴巴看著他,像個小可憐,逢喜長吸一口氣,行吧行吧她就是色令智昏。蕭琢現在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她都能試試能不能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