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怨的聲音不大,還是被逢喜捕捉到了。
逢喜無奈地看他一眼,然后湊過去,勾住他脖子墊腳啵唧了一口“您老人家是不是小時候吃不起飯,喝醋長大的這都能吃醋”
蕭琢哼唧了兩聲,轉過臉,示意她還有另半邊臉也要親親。
逢喜滿足他的愿望之后,他才勉強滿意下來“李相年紀大了,他家族中并沒有能繼承衣缽的年輕人,最近在帶著你師兄六部走動呢。”
逢喜眼睛睜大了,替延鶴年高興起來。
蕭琢忍不住又酸了兩句“你高興個什么勁兒李相為國鞠躬盡瘁,他怎么著還能撐個十幾二十年的。等你師兄真坐上那個位置,怎么也要四十出頭了。”
逢喜也不跟他計較,蕭琢的酸性她是知道的。
她勾起他的脖子,說“我累了,帶我回去睡覺。”
蕭琢于是沒話說了,將她橫抱起來掂了掂,知會一聲“摟住了”
便在房頂上跳來跳去,跳得逢喜整個人都精神了。
好玩是真好玩,暈也是真暈,尤其是跳下去那一瞬間極速失重的感覺,讓她整個心臟都吊起來了。
她睡不著,開始東想西想,忍不住想起了傅計圓。
此人圓滑世故,做事也很周到,從一開始在得意樓辦酒會便能察覺出一二,即便后來她不得蕭慎待見,傅計圓雖然與她來往不密切,但逢年過節該有的禮物半點兒都不少,誠意很足。
傅計圓骨子里帶著勢利的本能,還有勃勃野心,凡事又能做得滴水不漏。
這個人逢喜不討厭,甚至還隱隱有些佩服。
蕭琢猜測的不錯,沒過幾日,司兵參軍任職的文書便下來了,點的正是傅計圓。
但上一任司兵參軍的死因透著蹊蹺,傅計圓作為既得利益者,逢喜和蕭琢很難不把她作為懷疑對象。
新帝剛剛登基,年幼體弱,如今正處于多事之秋,蕭琢還是派了人去盯著傅計圓,如有情況隨時匯報。
蕭琢數了數手里的人,自然而然走過去從逢喜身后抱住她,將下巴搭在她肩上,嘟囔了一句“這些人終于有用武之地了。”他是生怕手里這些人光吃飯不干活。
這些天兩個人為了實現那個“謊言”不懈奮斗,最后一層窗戶紙捅得不能再破,解鎖了很多新鮮場地。
蕭琢已經習慣隨時隨地跟她黏在一起親親抱抱摟摟了,臉皮算是質的飛躍變厚。
努力歸努力,此事又不是只要努力了就會有成果,就算有成果也要一個月之后才能驗收。
蕭琢像個隨身掛件一樣掛在逢喜身上,她走來走去拿案宗、寫字、他都跟著,逢喜一開始還挺煩,但現在明顯已經習慣了。
探子接連半個月來報,傅計圓老實得很,所作所為并無異常。
就在兩個人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從蓬安縣調回洛陽的縣令徐大人半路不幸墜馬而亡,只有一具尸骨抬了回來。
官員意外死亡并不是奇異事,但短時間內這樣頻繁,實屬蹊蹺。
先前司兵參軍的案子移交給大理寺,但實在找不出可疑之處,約莫這幾天就要被蓋棺定論了。
司兵參軍的夫人帶著孩子日日在大理寺前哭,她倒不是全然悲痛于丈夫的死亡,而是丈夫在先帝喪期飲酒,無疑是斷送了家中兒女的前程。
徐大人的案子便交給刑部了,逢喜前往徐大人的案發地點進行調查。蕭琢原本想跟著一同去,最后還被勸說留下。
他保險起見,將十一和十三都給逢喜帶上了。
逢大人從大理寺帶了文書,一出門就被司兵參軍的夫人抱住腿,猛磕了幾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