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沒想到,其中一半是蕭琢的問候。
問候她吃沒吃飯,一天吃幾頓,飯吃得香不香,床軟不軟,睡得怎么樣案子辦得順不順利想不想家想不想他,想家也不要哭,很快就能回去了。
然后又贅述了家中很好讓她不要擔心之類的話。
剩下另一半,應該算是一本武俠小說
只有短短一個故事,他洋洋灑灑提筆千言,故事中的白衣少俠在月黑風高之夜救了一位即將被殺害的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感激涕零,對白衣少俠大加贊許。
該書文辭華麗生動、語言自然流暢,著重描寫了這位少俠動作多么的漂亮,相貌多么的俊美,是去寫話本子也能暢銷的地步。
逢喜揉了揉額頭,對著信欲言又止。
最后,蕭琢在信中寫道,在司兵參軍的驗尸單中,寫道其死前瞳孔放大,死前沒有掙扎跡象,并且在鼻腔中發現了被稀釋的迷藥痕跡。
逢喜總算看到了一點有用的信息。
她在前往徐大人案發地點之前,就已經與徐大人家眷聯絡過了,希望得到他們的理解,能對徐大人進行驗尸。
徐大人的夫人已經不在,只有一個女兒,小姑娘耳根子軟,逢喜寫了幾句話,她便點頭了。
逢喜收到徐娘子的回信,便連忙收拾了工具,進了義莊的停尸房。
她著重檢查了徐大人的鼻腔,的確在其中發現了異常的細小粉塵。
以及徐大人墜馬受傷,血液流出量與正常不符,明顯是死前血液流動緩慢導致的。
種種推測,表面司兵參軍與徐大人生前都吸入過迷藥,一個是昏沉中被扔進湖中,一個是中藥之后墜馬身亡。
逢喜封鎖了徐大人趕路之前的客棧,經過諸多盤問,終于在一個小子處得到了線索。
徐大人去馬廄牽馬的時候,喂馬的小官手腳笨拙弄疼了馬廄中的馬,它們齊齊暴動起來,馬蹄踩踏的到處都是灰塵。迷藥大概就是摻入馬廄的土中,被徐大人吸入的。
逢喜下令逮捕此人,然后又在馬廄中排查,攫取了馬廄中的舊土,然后帶著徐大人的尸體和采集到的證據回洛陽。
二人之死,絕非蹊蹺,行兇手段如此相似,必然是一個人所為。
但是他們不知背后的主使,也不知道背后之人到底所圖何事,只能抽絲剝繭一步步盤問。
徐大人原本召回洛陽,是要被被提拔為兵部郎中,他這一死,不知道這一職又要便宜了誰。
既然死因存在蹊蹺,恐怕之前的傅計圓也要繼續盯著才行。
逢喜從離開洛陽到返回,這次用了不到七天,還要多謝蕭琢與父親他們的司兵參軍的線索。
司兵參軍一案推翻重查,徐大人一案還在逮捕兇手,逢喜將文書先遞交給刑部,然后回家休息洗漱半日。
她走出刑部大門之時,迎面碰上了面色肝紅的崔尚書。
新帝登基之后,對他諸多不滿,尤其對他的為人不滿,常常駁斥,加上李相也不得意他,崔尚書的生活處處充滿著丟人現眼。
但是少見他面色這么難看的時候。
逢喜沖他行個禮,快走出去,正好見到崔徊意腳步輕快地離去,她心中算是明白了。
大概是崔尚書又與崔徊意吵架了,結果還沒吵得過,被氣回來了。
唔
這倒是一件喜聞樂見的好事。
“崔徊意”逢喜喊了一聲,原本只想同她打個招呼。